借着一点酒劲儿闭上眼睛,心里从没有这样满过,满得似能消磨他的斗志,又似给予他一副拐杖,让他能继续前行下去。
“父皇命我调查之事,悯儿,若是查出……”嵇书勤欲言又止。
“如何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嵇书悯并未给他建议。
他想看看,嵇书勤究竟会如何选择。
用完膳,陆梨阮推着嵇书悯去院子中赏雪。
院子里移栽了几棵向来开的好的梅树。
京城外有片梅海,一到冬日,便是文人骚客汇集的地方,陆梨阮曾去过几次,但那片梅林在嵇书悯这般谈吐精绝的人的话里,好似比亲眼看见还要好。
陆梨阮便让人移了几株过来,嵇书悯推开门便能看到。
嵇书勤瞧着他二人情深的样子,叹了两句。
“皇兄何时娶妻,好好待人家,便也可以被如此真心以报。”嵇书悯幽幽道。
却见嵇书勤神色划过一丝讶异茫然。
“皇兄不是真的想做出家人吧?”陆梨阮看他一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娶妻生子的样子,疑惑道。
不知大皇子心里到底作何感想。
待他走后,陆梨阮轻轻啜饮着温好的花酒:“对啊,皇后娘娘为何不张罗?”
“许是顾不上吧……”嵇书悯淡淡道。
为什么会顾不上呢?陆梨阮心里画了个问号。
陆梨阮饮完酒后,睡觉的时候便会不怎么安稳,翻来翻去的。
睡得朦朦胧胧的,陆梨阮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本就睡得不沉,陆梨阮一下子就醒了,仔细分辨,嵇书悯压抑在黑暗中的呼吸声收敛,似在忍耐着什么。
陆梨阮心中一紧,急忙翻身坐起来!
摸着黑,熟练地点起了床头的蜡烛,眯着眼睛瞧过去,见嵇书悯眼睫颤动,牙关紧咬,努力吞回从喉间挤出的声音,额角微微溢出汗渍。
“怎么了!是头疼吗?还是哪儿不舒服!”陆梨阮以为是他少用药的反应又严重了。
这几天一直挺平稳的,慢慢地给了陆梨阮信心,既然他减药的反应并不严重,是不是戒断会少遭点罪……
陆梨阮去捂嵇书悯的头,慌慌张张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结果听见嵇书悯气声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
陆梨阮急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想听清楚。
“嘶——”结果耳垂却被嵇书悯下口颇重地咬了一口,他咬还不行,还往后撤了下。
陆梨阮揉着耳朵,终于从他泛白的唇瓣间听清楚了:“你……别压我的腿。”
陆梨阮猛地看过去,发现自己真的半边身子都压在嵇书悯腿上,松散的裤腿被她吃的那个得往上,露出嵇书悯苍白的无血色的一段小腿。
“我没注意!”陆梨阮下意识地直起身:“我碰到你腿了吗刚才?”
话脱口说出来后,陆梨阮因为刚睡醒,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脑子,才猛的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