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首的一个老太医战战兢兢地开口:“回皇上……也并非没有先例。”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上压抑着不耐问道。
“医书上有过记载,有些药材可以吸嗅治病,所以有的方子,是将药材加热熏蒸或焚烧嗅闻,来为病患治疗……”
“所以呢?”皇上怒视他一眼,示意他别吞吞吐吐的。
老太医硬着头皮:“所以……大约是太子殿下那个方子。”他额角上冷汗涔涔。
尽量用委婉的措辞:“大约是太子殿下用的剂量偏大,所以身上会带着药材的气息吧……”
其他几个太医不语,似是赞同老太医的话。
皇上拧起眉头:“会不会对朕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老太医擦了擦汗,慌忙道:“不会的,您只是吸嗅,并未喝下去,不会有事儿的!”
皇上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了点。
老太医脚都软了,说句实话,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本来他们的方子就不是正经治病的方子,又怎么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啊?
但瞧皇上的样子,他们若是敢说不知道,皇上估计气头上能把他们的皮扒了。
亲生父子……皇上都能对太子殿下这样,对他们……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有用的方子都拿不出来!”皇上感觉一阵剧烈的晕眩,头沉得厉害,更加怒气上涌。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几个太子跪下来磕头。
“再去配方子来!滚!”皇上一甩衣袖,几人逃也似的告退。
陆梨阮不解,为何最近皇上如此关心嵇书悯,常把他叫过去陪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从感觉皇上对嵇书悯的宠爱可能另有隐情后,陆梨阮便心怀警惕。
“殿下,今儿还出门吗?”
昨晚上,嵇书悯发了半宿的低烧,烧的他骨头节发疼。
陆梨阮察觉后,是眼睛低语闭不上。
和别人生病不同,每一次嵇书悯出现什么症状,陆梨阮心里都紧张,担心出大事儿。
在陆梨阮第三次用手探他额头上的温度时,被嵇书悯抓住手腕。
难得的,嵇书悯的手心是热的,他将陆梨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太子妃,孤还活的好好得呢……”他柔声低语,透着点无奈。
“你要是…也不能说话了!”陆梨阮白了他一眼,“死”字没说出口。
“孤不是说过吗,不会让你守寡的。”嵇书悯想起身,却手臂没力,他闭了闭眼睛,压抑住那一抹痛苦与隐恨。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抚着陆梨阮柔软的脸颊,叹了口气,声音平静却暗含着丝偏执:“你死在孤前面好吗?”
他怕陆梨阮反驳似的,捂住陆梨阮的嘴:“嗯?”
“若你活的那么长那么久,孤不在你身边,会担心的……别害怕,孤不会对你做什么……”他目光眷恋。
“你要是活的比孤久,有人欺负你怎么办?你想孤了怎么办?你会为了孤哭吗?你会想的对吧……”
大约是病得很难受,嵇书悯说的慢慢的,显得怅然,他问着陆梨阮,怜惜地一点一点顺着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