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惨白,两眼赤红,嘴唇干裂,似乎一息之间被压垮,唯紧紧攥着胸口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好像就靠这股气力支撑着。
林启上车看见他这副模样,当即吓了一跳,原本还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心里也有了猜测。
看见他,霍闲之僵直的身体动了一下,发直的目光微微一动,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带我骑马,我要快些去京城。”
他的声音嘶哑,目带祈求,是林启从未见过的模样。
林启没有说话,转身下了马车,同阮府的侍卫要了匹马,扶霍闲之上去后,才自己跨坐上去,两腿夹紧马腹,马儿就撒腿向前。
“别怕,有一口气我也能给你救回来,你好好的,别路上添乱耽搁行程。”林启拿开他紧攥着胸口的手,迎着风说道。
霍闲之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些,堵在喉间的那口气也散了。他点头,只是仍旧催促道:“快些。”
见他脸色好转,林启挥挥鞭子,身下的马一溜烟冲在了队伍最前头。
丹棱县的店铺都开张了,辣条店也步入正轨,林启本是准备即日回定北县的。没想到突然有霍府的人传话,让他同霍闲之一起去京城。
他还没搞清是什么情况,就见霍闲之已经匆匆赶来了。
京城之中,能让霍闲之急成这样的,恐怕就只有阮大人了。而需要自己出力,那应当就是关系阮溪知的安危了。
林启看一眼身前霍闲之的神色,手下的鞭子落得更快。他自己有挚爱之人,更能理解霍闲之此时的心情。
原本一日半的路程,在他们日夜兼程下,第二日早上就到了京城。也没往别的地方去,直直去了阮府。
门前的小厮见他们一行人闯入,慌忙上前阻拦,被霍闲之当胸一脚踹开。
“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嘶哑的狠意,一时将几个小厮震在原地。待回过神后,一行人早已入府。
之前安排在阮府盯梢的人这会儿现形,极有眼色地闷声带路,将他带至阮溪知门前。
在路上时,霍闲之只顾着焦急,可此刻站定,知道牵挂的人就在这一扇门扉后生死不明,他心里却陡然升起一阵恐慌与紧张。
胸腔剧烈的跳动传至四肢百骸,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隔绝,他的心神全部投注在门里的人身上,再顾不得其他。
双手颤抖地推开房门,屋内的低泣和私语没了阻隔,直直钻入耳中,犹如一把利剑,刺在他的心头。他心头一颤,连忙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