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那些吼叫和叫嚣在他们的正对面发生着,也不会有任何的动静。
圣光还是那样安静着。
身处其中地看过去,就像是在看一个偶有律动的膜。
它包裹着整个大庭,也包裹着所有的金银。
对于它来说,那些各自为战攻击方式与这已经染上漫天星光的夜空相比,没有区别。星星点点地落下,不出所料地都被那微微律动的模糊一一挡下。
只有那抵挡住攻击的威能时所发出的荧荧微波,还在告诉着我,那里正在发生的事。不过,这在我登上全部的台阶,到达王庭那最深邃的边缘时,就不再显得重要了。
万籁俱寂。
万籁俱灭。
偌大的王庭,仅仅是进入口就如同是神庙一样的端庄。
金金银银的披挂,彩旗的无风自动,还有那正对中心的巨大雕塑。
神性的光辉如同被具象化一般,一直以来都在照耀着我在步梯上前进的道路。
可这样的一切,也都在王庭前戛然而止。
金金银银的另一面,是无色无光的倒垂。微微飘扬的另一面,是绝对静止的倒挂。
完全无光的环境衬托着那一丝沁入骨髓的恐怖,与这辽亮圣歌和圣光天际的微光夜晚,形成了绝对的对比。
“走了,球球。”
我没有等到球球的回应,就让自己的这一步突出了那些青绿的包裹,踏了出去。
不过是一步踏入这无垠深邃之中而已。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黑暗就如同潮水一样,没有丝毫保留地就吞噬掉我的全部视线。就如同是被裹挟而毫不自知的一样,无论是身前身后都是那一片毫无光亮的深邃。
呵。
深邃?
深什么邃呢。
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做样子给谁看。不就是一片漆黑嘛。
别说是咱文化水平不高的问题,只知道伸手不见五指的这么个说词,但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其他有可能或是能匹配得上的词汇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手距离我的眼睛还剩下多少距离了。
要不是感知知觉现在都在把我当傻子嫌弃,我非得要试出,我在这片环境里所能看到的极限在哪里不可。
可是,微光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
我又不是什么大傻子,非要在这种“黑幕笼罩里的可视范围的极限在哪”的大傻子问题上深究,不还是我这惯用的手段实在是没办法使用嘛。
无论我怎么变换,或是口诀,或是掐印,光妖精的能量在涌出照亮的一瞬间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光泽。
就像是这黑暗中拥有着无尽的触手。
它们极其讨厌光亮的照拂,将属于我温暖又安全的光亮给彻底夺走般,没有丝毫容留我辩驳的余地。
要不是姐姐我手快,我甚至都觉得我的光妖精,都会被这黑暗给彻底夺走了不可。
就算收好了属性书是能让我安心点了不错,可这整个大庭里的安静,依然可怕。
别说是我自己的呼吸声了,就是先前那小幅度地移动手臂去做些尝试时,卷曲的空气流动都能听得见。
只有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黑暗始终没有变化。
那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