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姐姐,睿儿他……”
一个他字还没说完,睿儿便启声道:“太傅今天教的是论语,关于何为孝道。”
“那你
念出来给娘亲听听。”
就在厉如安正为他捏把汗的时候,他竟然摇头晃脑道:“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
“你可知道是何意?”
“孩儿知道。”
“那你说说看。”
“此话的意思就是,孔子的言外之意是告诉他,除了得病这件事我们无法担保,别的事情你就不该让父母担忧,这才是孝敬的孩儿。也就是说,你的学业就应该让父母操心吗?做人正直不正直,总要让父母念叨吗?与友人交往,自娶妻,生子,养家糊口,这些事情做得好与不好,都得让父母不断操心吗?其实这些都不应该让父母担心。”睿儿一边说,一边学用孔子的语气,那虎头虎脑的模样,颇有意思。
厉如安听完,不住鼓掌道:“哇,厉害,真厉害,亏你连这个都知道。”
睿儿偷偷睨了厉如安一眼,两人挤眉弄眼一番,表示同仇敌忾。
秦锦梨想笑,却又忍住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根本就不是太傅教你的,而是我编写给你的书册里的。”
不错,只有秦锦梨她自己知道,她穿越在了个架空的世界里。这里没有任何历史名人,更没有孔子。她便故意把在现代能记住的一些古人名言警句记了起来,然后交给睿儿,希望他能学到对于这个朝代以外的东西。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想用这个唬弄自己。
听到这里,睿儿这才恍然大悟,小脸变了色,有些不敢看秦锦梨道:“是吗?难道我记错了?”
秦锦梨看着那小脸满是忧虑与不甘,想责骂他的说谎,可是听到他刚才能那样完整的解读孔子的话,一时心软道:“算了,娘亲不想追究了。但是,下次不要对娘说谎了,去玩了就去玩了。”
厉如安见秦锦梨这么三言两语就把谎言拆穿,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什么,但却又红着脸说不出口。
睿儿也埋着头,望着地在,不敢造次。
秦锦梨道:“睿儿,娘给你的论语,你都背熟了吗?”
“没有,就背熟了刚刚那一句。”
“为什么只有那一句呢?”秦锦梨蹙起秀眉,有些纳闷道。
睿儿却一脸真诚的抬起头,洁净的小脸有些忧思:“因为那句定的是怎么孝顺父母,而我却只有母,没有父,所以我想把爹的那一份,也放在娘的身上。”
听到这里,秦锦梨冷封多年的心,陡然一痛。
在场不仅是她,其它人也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秦睿,眼里有着小小的同情,更多的是无尽怜爱。
“睿儿,以后有娘就好了,娘会照顾你的。”
不料一向乖巧的睿儿在听完这话以后,神情却变得黯沉下来,他小脸满是难过的盯着秦锦梨道:“娘,为什么我没有爹,睿儿为什么没有爹?学院里,那些小王爷,小世子,小郡主们,他们都有爹爹。娘,我爹呢?他在哪里啊?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我多想有爹啊,这样我就可以像他们一样骑在爹爹的脖子上,然后张开双臂飞翔了。”
从睿儿出生到长大,玉香跟了秦锦梨这么久,她虽然什么心事都没瞒过自己,可对于孩子的父亲一直是只字不提。所以,玉香知道,孩子的父亲恐怕一直是姑娘心中的禁忌。
不仅玉香,连厉如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错,她比玉香知道的情况还少,但是可以想像,一个女人,独自来到异国,又拉扯大一个孩子,却从未说过要靠男人。要么,是这个女人心中深爱一个男人,不肯让别人的世界,要么是这个女人被人伤得太深,不肯再相信男人。
无论是哪结果,它都会成为女人心中的一道伤口。厉如安再疯再任性,也从来不会去问她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