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听闻这话,当即上前拱手,道:“不,此书信当烧毁。”
曹昂登时愣住,看向贾诩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贾诩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臻的侧脸,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能自己出言,道:“此人,已经见过君侯。”
“而君侯选择了放其离去,虽毒打一夜,但却依旧令他感恩戴德,此事必然在许贡门下传扬。”
“丹阳士人或许也会知晓,若是此时将书信给丞相,或者泄露出去,对君侯极为不好。”
贾诩当即深深感念道:“君侯也说了,许贡虽不算什么人物,但麾下门客众多,他也有君子之风,始终礼遇相待。”
“若是如此,有没有可能,原本打算刺杀孙策的门客,会转而将此仇怨施向君侯?”
“有道是,君子易惹,小人难顾。宁可得罪君子丈夫,也不可得罪小人,若是要得罪,就把他杀了。”
说到这,他又转向了徐臻,道:“君侯,现在找快马去追杀,还来得及。”
“而后将书信公之于众,或者暗中交给孙策,此信使来见过你之事无人知晓,那么许贡麾下门客的所有仇怨,都将扑向孙策,加之境内士族不知多少憎恶其人,冲突暗起,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等待江东内有裂隙,我们可自合肥、庐江出兵,由水陆而攻!夺取江东!”
“真毒啊!”徐臻顿时回头看他。
这计策绝妙!
曹昂当即大为欣喜,激动不已的握住了贾诩的手:“若是如此,就算与袁绍相争不可得,我们也有江东可置身!”
“万一输了呢?”徐臻冷不丁的问道。
贾诩和曹昂同时陷入了沉默。
“江东善水战,孙策现在就有百艘战船,据长江之险,怎么打?”徐臻看着两人。
“江夏可以打,荆州江夏有屯兵渡口,可以造战船而攻;自南郡出兵,到江岸边建立营寨,或可战之。”
徐臻一连串丢出了这些问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令两人都不再多言,贾诩也深知此理,可他却总觉得能够尝试一下,输了再死守合肥便是。
“若是输了,江东不可通商,与孙策提前交恶,意味着我们要同时面对江东与冀州。”
“到那个时候……”
贾诩叹了口气,“那恐怕,就是全天下的诸侯,共击丞相之地了,当前我们的确承受不起。”
“是我不如君侯考虑周到。”
没想到,君侯天天练兵,思绪却还是可以如此老辣。
“君侯仁慈,方可有如此长远打算,那此事,该当如何?”
徐臻当即道:“自然是和许贡等交好,继而笼络士族,等先定北疆之后,荆州刘表老迈无能,再南下夺取荆州,继而攻伐江东,于最关键的时候,给孙策背后一刀!”
“刺客刺客,定然要在关键处出刀,方才可为刺客,而后深藏功与名。”
“到那个时候,他防不胜防也!”
曹昂和贾诩顿时对视了一眼。
贾诩呆若木鸡,口不能言。
几次张开又闭上。
心里宛若煮开的水,无比沸腾。
这么说起来,我刚才的计策不算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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