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举子,皆在此处,会在这见到六殿下,倒也正常。”谢璟驰幽幽开口。
娄玉兰一手扶着肚子,越发吃力。
郎中说她怀的是双胎,所以不仅更累肚子更大,生娃的时间也会早上许多。
“六殿下真是能干,只是娄姨娘如今怀着身孕,您怎么还带着她出来,也不知心疼她的不易。”沈舒意不动声色的挑唆。
“是我要陪殿下出来的,殿下关心预考一事,我在府中又闲着无趣,所以出来看看。”娄玉兰当下替萧廷善开解。
沈舒意莞尔一笑,显然没有要请萧廷善坐下的意思。
萧廷善的视线落在沈舒意身上,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梦境。
没错,他总觉得沈舒意是该属于他的。
可为什么…他已经成了皇子,她却还是不属于自己?
“六殿下,您所言甚是,在下听您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寒酸的秀才,从楼上追了下来。
沈舒意抬眸看去,目光沉了几分——严松。
没错,此人亦是前世她替萧廷善招揽的一个能人,前世严松是在三年后被她招揽到麾下,而后又三年,夺得了那一年秋闱的头筹,成了当朝状元。
只是眼下,严松比记忆里更加年轻,显然生涩许多。
眼见严松对萧廷善的崇拜,沈舒意的心沉了沉。
前世明明是自己招揽和收服的严松,这一世,怎么倒是让萧廷善捷足先登。
到底是萧廷善的梦,也让他预见了未来,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许多东西也变的不同。
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严松是个可用之才,如今为萧廷善效力,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自己到底已经晚了一步。
眼见沈舒意的心思都在严松身上,萧廷善当下道:“这位是严松,本殿下无意间救下的考生……”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找可用之人。
幸而遇上了严松。
严松家境贫寒困难,来京不易,且遭富家子弟奚落和针对。
幸而他将人救下,且予以资助,如此不仅令严松心怀感激,更是找准机会,利用谈吐言辞收服于他,如此方能让他为他所用。
沈舒意没听萧廷善废话,只是道:“严大人为何没参加预考?”
严松当下道:“下官的才学尚浅,故而时机未到,还应抵御住诱惑,潜心准备。”
沈舒意嗤笑出声。
这是何人的狗屁理论?怎么这么像萧廷善的说辞。
可那是哄人,为了将他留在身边用的。
严松这样的人,最缺少的就是实践的机会,因其家境贫寒,故而很难做到如富家子弟一般的练习。
所以,今年的预考简直是难得的实践机会。
可偏偏,他这人涉世未深,听信萧廷善的鬼话,竟然要准备继续复习。
沈舒意看向他,直言道:“有句古语,严大人不知道听说过没有。”
严松拱手:“请郡主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