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看见我落单,想奔过来救我,我看见其中一人大步跨到他身后,用枪托朝他脑袋砸去,彪子晃了两下倒在地上。
然后那个人举枪对准了奔跑的我,慢慢扣动了扳机,我的心猛地一沉,左纪英是不打算给我活路了!
可是那人并没有开枪,他的脸上挂着极其变态的笑容,似乎对我的恐惧和仓皇十分满意。
我心一横,举起手里的枪朝他射去,巨大的后坐力使得我的身子一顿,我感觉我的右手手臂又麻又痛。
那人脚下的地面溅起烟尘,他吓得跳着躲到一边,随即醒悟过来是我开的枪,他大骂朝着我奔了过来。
我发疯般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朝后面胡乱的开枪,直到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被我射光,我把枪扔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跑到公路中央,看见对面驶过来一辆大型货车。
我张开双臂大叫:“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救命呀!”
紧接着我脑后传来巨痛,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混沌,不像我从前醒来时总是看见的洁白。
这回不像是灵堂了,我喃喃自语着,我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缚着,我想要叫喊,嘴巴也被胶带封死了。
眼睛慢慢的适应光线,我看见对面有一方窗子,外面漆黑一片,分辨不出这是在哪里。
我是早上和彪子去的医院,又在那里盘桓了一会儿,回别墅时应该是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我居然昏迷了这么久!
我一点点的蹭着,感觉后背挨到一面墙,又支撑着身子靠墙坐了起来。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亮了,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的眼睛刺痛,我下意识的闭紧,听见有人在吃吃的笑。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笑声挺媚的,还带着几分娇柔。
我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的房间居然不是想像中的废弃工厂,这是一间老式的民宅,墙上贴着斑驳的壁纸,却不显得破败,反倒有种三四十年代旧上海的味道。
我不得不佩服绑架者的高明,寻常绑架案多是把人质绑进废弃工厂或者荒郊野外,警察就算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把我绑到一座民宅里,当下这种场景,如果把我的手脚松开胶带拿掉,恐怕会以为我是做客的吧。
“你就是路姝?”那娇媚的声音响起,我这才看见角落的暗影里放着一把藤椅,上面坐着一个女人,身姿曼妙,可是似乎并不年轻了。
我突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想质问她是谁,可是忘了嘴巴被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几个马仔快步走了进来,一个人走近那女人,我听见她低声问:“钱到账了吗?”
那名马仔回复,“只到了一半,对方说那一半要等事成之后。”
那女人冷笑,“人在我手上,倒和我讲条件!他就不怕我反水!你去告诉他,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全款,否则我就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我相信那边不会吝啬这一点钱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