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二连跳?
他能上什么样的二连跳?
没有人舍得移开目光。
钟炎更是死死地盯着场里那个修长的少年身影。
凌燃刚才的几个跳跃都很完美,技术分已经赶上了他!
最后这一跳,就见分晓的时候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凌燃能跳一个三连跳出来。
怎么可能!
开玩笑一样,怎么可能有人接触花滑才半年就跳出一个三连跳出来。
除非凌燃是一个天才。
所有人都避免去想这个可能。
凌燃也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天才。
如果他是天才,他早就该站在世界冠军的领奖台上,而不是还苦苦挣扎在汗水和伤痛里,只为了争取一个参加华国青年花样滑冰大奖赛的名额。
每一次完美的跳跃成功背后,是冰面上成千上万次的摔倒。
编排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步法,需要无数次在脑海里回想,在冰面上日以继夜地练习,磨合,纠正,才能真正做到流畅。
优雅迷人的甜甜圈和贝尔曼,更是承载着日渐长成的筋骨被强行拉直掰开的剧痛,写满残酷。
不是天才的运动员只能违背天性,投身苦痛,数十年如一日地磨砺自己,才有可能获得与辛勤汗水相匹配的荣誉。
就像蝉一样。
深埋地下十七年,只为最后一夏的嘶鸣!
小提琴的琴弓开始震颤,如蝉哀鸣。
凌燃深深吸气,右刃点冰,蓄力跳起。
他在半空里旋转。
双腿绷直,自然交缠。
是他奋力能跳起的最高高度!
一周。
两周。
三周?
四周!
刀刃刮起的冰屑扬成一片雪雾。
凌燃因为落冰时歪斜的冰刃在冰上被迫打了个旋,险些摔倒。
幸好他的左侧肢体及时如翅膀般向后方张开舒展,卸掉这股冲击力,让他很快支撑着立在冰面上。
可凌燃却没有马上放下左脚稳住身形,反而是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再度跳起,转体一圈,彻底卸掉余劲后——
立刻蓄力接上了一个2s!
高高跃起的身影再次在半空里旋转。
冰刃划破空气,如刀锋般折射银光,刺痛每个人的视网膜。
唰的一声响。
尖刃深深切进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