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尽职的记注郎立刻上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刘彻。
陛下,皇后方才所言,臣得记下来啊!
刘彻回以理直气壮的眼神:“皇后方才,什么都没说。”
记注郎瞪大了眼睛。
陛下,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刘彻瞪了回去,斩钉截铁:“朕说没说,就是没说!”
记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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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建武十七年。
却非殿。
天幕上的纷纷扰扰,并未引来如同往常的热议。
殿内落针可闻,弥漫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沉默。
在座皆是心明眼亮之人。
陛下与阴皇后,可谓情深。
与郭皇后,则是势之所趋的联姻。
当年为成大业,他选择了后者。
待江山初定,他废郭立阴,欲追回前者。
可破镜难圆,阴丽华早已不是当年的解语花,她身上也带上了被岁月和委屈打磨出的棱角与疏离。
这其中的尴尬、悔憾与物是人非,谁敢轻易触碰?
尤其在今年刚刚完成废立之际,一言不慎,便可能卷入新一轮的朝堂风波。
刘秀高踞御座,将臣子们的屏息凝神尽收眼底。
他心中了然,亦是一阵涩然。
他沉默片刻,终是挥散了心头那点惘然,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平稳:“方才,议到何处了?”
殿下立刻有人出列,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回陛下,正议开发荆、扬之事。”
刘秀颔首:“好,接着议。”
满殿文武,皆在心中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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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仁寿宫。
独孤皇后若有所思,望向身侧的帝王:“总持,依你看来,你我之间,是情之所钟的爱情,是门当户对的婚姻,还是利弊权衡后的理智?”
杨坚不假思索,握住她的手:“庄严,自然是发于真心的爱情。”
隋人、唐人崇佛,皇室、民间多以带佛教色彩的名字作为字或者小名,亦或者取个法号。
杨坚法号总持,独孤皇后法号庄严。
“是么?”独孤皇后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可我善妒,不准你……”
杨坚立刻表忠心:“正因是纯粹的爱情,才不容半分沾染,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庄严,你如此在意,正是深爱朕的证明啊!”
独孤皇后却话锋一转:“可你是皇帝,天家子嗣繁茂亦是国本。”
“我近来思忖,爱情或许不该如此自私。”
杨坚心头一跳,面上却义正辞严:“让广儿多纳妃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