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绝不敢受此重托,陷皇兄于不义,陷大炎于更危之境!”
宁陾看着眼前倔强跪地的兄长,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无奈,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淹没。
“与当年父皇欲立你为储时你坚辞不受一模一样。。。。
好啊。。。。臣弟不愿为尧舜吗,朕不逼你!”
他闭上眼似在自省:“那依你之见。。。。
如今这局面谁人可堪托付?
郢儿?宁珂?
还是宗室之中,另有贤能?”
宁宇将锦盒轻轻放在龙榻边:“皇兄!您现在必须得养好身子!
储君之位,关乎国本,自有祖宗法度!
臣弟一介武夫,只知效忠陛下,拱卫社稷,岂敢妄议废立?
此等大事,唯有皇兄圣心独断!
无论皇兄最终属意何人,臣弟必当竭尽全力,护其周全,扶保新君,稳固江山!”
“皇兄心中,想必早有定计。
无论您做出何种抉择,臣弟与麾下将士,皆是大炎之臣,皆听皇兄号令!”
宁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良久,才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大哥你。。。。。恨朕吗?”
宁宇一怔。
宁陾继续缓缓道,字字诛心:“若非朕一意孤行,布局落霞谷,欲毕其功于一役。。。。。
若非朕算错了凌不凡,算错了颜无双,算错了那该死的热气球和火炮。。。。。。
大炎或许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宁骏不会死,宁海也不会死。。。。。
边境不会洞开,京城不会危在旦夕。。。。。。
这一切皆是朕。。。。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之过!
将大炎拖入这万丈深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言喻的痛楚。
宁宇闻言,眼中瞬间涌上悲愤。。。。。。。
“皇兄!您何出此言!
臣弟岂敢,又何曾有过半分怨怼!”
“皇兄所为,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为了大炎的千秋基业?
不是为了扫清积弊,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落霞谷之局,若成,则东陵与天人教顶尖战力尽丧,我大炎可至少再享百年太平!
此乃雄主之略,非常人所能及!”
“至于败。。。。。。非战之罪,实乃天意!
谁能料到那凌不凡竟有如此层出不穷的诡谲伎俩?
谁又能料到那颜无双一介女流用兵如此诡诈狠绝?
热气球,火炮。。。。。。竟至于斯?!”
“皇兄,您不是在与人斗!您是在与天斗!
与这变幻莫测的时运斗!
纵有疏漏,亦是天数使然,非人力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