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虽然还小,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自己,尽管外门弟子,经常有人嘲笑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也没有生气,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说方云和陈诺,任何人都不行。砰的一声,杨明的胸口被厉飞宇一脚重重的揣在胸膛,整个人摔在地上,滑出五米。“呵,这一脚是给你教训。”
厉飞宇本来就不把方云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的一个小跟班。“废物就是废物,你和你的主子一样!”
杨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被踩的渗出鲜血的手掌,尽管颤抖,但还是从旁边的石头抄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厉飞宇冲了过来。厉飞宇眼中一凛,手中长剑出鞘,他等的就是杨明反击的一刻,长剑迎着挥过来的手臂,劈了过去,一道鲜红的血幕散落天际,伴随着一声惨叫少年的手臂随着石头,跌落在地。冷笑的厉飞宇丝毫不顾早已经疼的昏厥的杨明,长剑伴随着凌厉的剑气贯穿杨明的胸膛。“呵,不自量力。”
厉飞宇当然不怕,他是内门弟子,并且还是几个世家比较看中的内门弟子,而且还是杨明先动的手,只要跟自己的上头一说,即便是汇报到掌门哪里,他也没法说什么。擦了擦长剑的鲜血,厉飞宇不屑一顾的离开了。少年死了,可是在他气息消散之前,他还想着等到方云哥比试成功,自己要给他做一顿接风的饭菜,他还想问问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听话,才把自己扔在这个地方。他还没有和他的小陈哥一起练剑,他想让小陈哥教自己识字,自己还有好多有趣的故事想要跟两个哥哥分享。十月份秋天,风中仍然夹杂着暖意,秋风吹在少年沾满鲜血的衣服上,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方云哥大获全胜,看到了小陈哥教他练剑。散落在旁边的野菜,也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吹的四散而逃。那天的风很大,可是有个人再也回不去了。。。。。。。“明天是你在掌门面前出头的机会,把握好机会,我们的宝可都压在你小子身上了。”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这个场面可能会震惊许久。屋里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六位家主。赵沧海,王朝阳,吴忠,白空,冯玉溪,孙明远。平常几位家主可是从来不会聚在这里,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情况,可是会传出一些不好的的消息。“这次是大商王朝要统领蜀山,厉飞宇,明天再掌门面前好好展示,尽量多击败几个对手,拖延住时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几人,到时候尽管打便是。”
王朝阳捂着手掌,心中已经对李云风升起了不屑。“几位掌门,我刚才来的时候失手杀了一个外门弟子,应该没事吧。”
赵沧海和几位家主放生大笑起来。“哈哈哈,外门弟子杀了就杀了,能怎么样,死了就死了,死多少我都不放在心上。”
“对对,赵兄所言甚合等意,外门弟子能活在蜀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厉飞宇听到有人撑腰立刻说道:“谢过几位家主!”
赵沧海挥了挥手让厉飞宇下去。厉飞宇走后,赵沧海手中拿着一道令牌。“诸位,明天就是咱们在大商王朝表现的时候了,虽然蜀山剑阵开了,但是凭借七道令牌也足以打开一道缺口,到时候大商军队进入,整个蜀山就是咱们的了!”
“哈哈哈,那个老顽固一直不愿意跟朝廷合作,冥顽不灵,等到大商王朝的高手到达,先杀李云风,屠了整个老李家!”
吴忠一脸奸诈的狞笑,似乎胜券在握。“咱们背后的几个大家族可还看着呢,这次还要杀一个大青世子,让陈长生断子绝孙,不过目前没有找到那个叫陈诺的,只是前些天李玉希带回来的客人,其中有一个姓陈的。”
白空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这还不容易,,到时候姓陈的全都杀光,还怕杀不死一个大青世子!”
众人齐齐点头,期待着明天李云风被大青高手答得跪地求饶。“那就明日午时,准时开始山门,到时候诸位可要齐心啊!”
众人齐齐点头,各怀心思。。。。山下北面十里,驻扎着足有十万的军队,步兵就足有三万,骑兵竟然派出了七万骑军,蜀山位于王朝交汇之地,但是大部分还在大青境内,大商王朝此番行动,极为隐秘,为了将蜀山收入囊中,他们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光渗透蜀山,还派入了大量的间谍,伪装成弟子。可以说整个蜀山都有大商王朝的暗棋。营帐中,灯火通明。沙盘四周围满了将领,中间身形魁梧穿着黑色铠甲的,正是大商王朝从二品的平远将军,杜怀生。从军二十年,当年屠凉州就有他一份,血流成河的凉州,他竟然命人将凉州人吊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就让他们活活饿死。“明天我会先行进入蜀山,几位将军随后进入,先杀掌门,再杀李家。”
雄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是!将军!”
蜀山南面,一名道人坐在最高的树上,头上汗珠不停的滑落。“我告诉你,陈长生,你不娶我女儿就算了,现在用起来老夫倒是挺好意思,我女儿一辈子未嫁,这事你不负责还有脸请老夫。”
从天上看,整片树林没有一道人影,可是树林中确实真真实实,藏了十五万大军,并且有说有笑的在吃肉,并未喝酒。同样坐在树上的陈长生,一边道歉,一边帮道人擦汗。“干爹咱俩啥关系,霜儿我们两个只能说是有缘无分,这辈子辜负了她,下辈子我一定娶她为妻。”
道人实展障眼法,消耗巨大,但还是强忍着说道:“别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天命之争远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结束的,而且你的境界现在恐怕差一线了吧。”
陈长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现在也想卸甲归田,可是有人不想让我过得这么舒服,即便是我退了,他们也不会放过陈诺的。”
“陈诺?你儿子?!你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扛这么大的重任,你当年虽然年少成名,但是真正扛起一片天的时候可多三十多了吧。”
道人质问道道人站起身就要踢陈长生,陈长生强行按住,生怕障眼法消散。“没办法,如果他还是那个痴儿,他可以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他不是了,他就要承担起来陈家的重任,我不能一直帮他,朝廷对他虎视眈眈,军营这边,在皇上眼里也是眼中钉,他必须尽早承担起这个重任。”
“可是。。。哎,你的决定我不便多说,但是让他强行入局,怕就怕在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道人最终没能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个孩子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天道争夺,皇室忌惮,年躺着争斗,王朝战争。“我答应他,要让他好好历练,但是现在我可能要反悔了,时间已经允许他在逍遥两年了。”
道人自知没法劝动陈长生,只得背过脸去,不再看他。“但是,他从小就被人欺负,带着汉王世子的称号,我见过他因为别人说他的父亲是叛军,他跟人起了争执,结果被人打了一顿,十岁的时候,偷偷的躲在屋里偷偷的哭,他当了十几年的痴儿,被人笑话了十几年,你真的以为他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道人说着的,正是陈长生不知道的事情。“你小时候,含着金汤勺在龙虎山出生,是被这些人宠大的,从小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你的师傅师伯们恨不得把天上的鸟打下来给你炖汤,为什么同样是世子,他陈诺就要从小受欺负!”
整个树林再无声音,只剩下道人的隐约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