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如此,就连那些前往被海啸与重力变化破坏的仓库,窃取物资的梁上君子亦吓得鸟兽散。
而现在——
在昏沉的夕阳照耀下,长长的道路上刻凿出两道人影。
影子尾端是同样留着长发的一男一女。
男子是身材高瘦的青年,穿着跟头发和眼睛一样漆黑的服装,佩带一把同样收在漆黑刀鞘里的长刀;女子五官秀丽,身材凹凸有致,却荡漾着非女性所有的刚毅、接近杀气的冷锋。
两人虽然同路,但青年瞧也不瞧女子一眼,仿佛只是偶然方向相同的陌生人。
不用说——他们正是夏侬和夕紫。
“我想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夏侬听见夕紫的话,停步蹙眉。“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说过我是来监视的。”
夕紫漠然道。
“可是你这样一天到晚站在我旁边,实在难以消受。”
“你好像很不耐烦?”
“当然不耐烦了。”夏侬不屑地说:“一想身边跟着一个怪物,人类当然不耐烦了。”
“…………”夕紫表情不变,与夏侬并肩而行,但——“你从亚菲那边听了多少真相?”
“真相?你是指你们背叛人类。改当侵略者的帮手,最后成为监禁人类的看守这件事吗?”
“语言还真是方便的东西。”夕紫说道,语气依旧平淡,感受不到任何讽刺。“就算是相同的事实,也可以靠比喻和形容词任意操纵印象,真是缺乏精密性和正确性。”
“你想说什么?”
“将别人定义成‘侵略者’很容易,但这个侵略者又为什么要侵略人类的领域?掠夺吗?歼灭吗?不是,两者都不是。”
“…………”
“他们为什么特地采取‘禁锢’这种手段?惩罚?也不是。若是惩罚,受罚者必须体认到自己受罚,必须感到屈辱和痛苦,但你们有这些感觉吗?”
夏侬闻言停下脚步,“……可是,你们实际上杀死了许多人类,不论是对塔尔斯镇还是史基特,而且还打算在这座王都大开杀戒。”
“因为律法破坏者活着。”夕紫毫不让步地说:“律法破坏者拥有瓦解这世界的要素,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毕竟我们的使命乃是保护居住在这个世界的人、类。”
“语言只要改变使用方法,确实可以操纵印象啊。”
青年讥讽地说,但女子依旧神色木然。
“话虽如此,假如律法破坏者不存在,夏侬·卡苏鲁,你甚至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一切都始于律法破坏者“……不,是创造她的人们的计划。”
“…………”
“你一定在听吧?亚菲·赛菲莉丝。能够否定的话,就出来否定吧?”夕紫对虛空说道——却没有任何反应。“被利用的是你们。”
“目的是什么?”
“那当然是战败的布拉宁——正确来说是名为布拉宁的军事组织,为了要复仇,并将人类自这个‘封弃世界’解放。”
“…………”
“这跟现在的你们有什么关系?知道这个世界‘被禁锢’又有什么关系?你有因为这个世界的‘狭窄’而感到气闷吗?出生至今有出现过一次气闷的感觉吗?有任何人类在这个世界感到气闷吗?”
“这——”
“没有吧?你们也许是笼中鸟,但如果鸟没有察觉,不就跟没有笼子一样?不,反而可以避开致命外敌,这种稳定、安全的环境,你不觉得是一种优异的生存条件吗?”
夕紫等待对方反应似的停顿片刻……但夏侬不发一语。
“我们图谋杀死律法破坏者并非出于憎恨,她是战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