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卷宗,便要出门办事。
一走出宅门,蹲守多时的姜家管事迎了上来,满脸堆笑:“我家老爷差小的来与世子赔罪。”
姜家两个公子在酒肆犯的事不大,五六日就摆平了。
谢兰辞淡声道:“姜家公子何时得罪了我?姜大人从哪听到的。即便是有,为一点小事上门,不是草木皆兵了?”
姜家管事面色微凝,又道:“两位公子年少气盛,前阵子犯错后,家主重罚过,令其思过,收了那纨绔做派。随后又听闻去年秋狩,曾出言不逊,冒犯了世子……小人正是为此前来。”
江林州在旁听着,唇边不由露出一丝讥笑。
和谢兰辞并肩离开,走出几步,才道:“他俩是没说你什么好话。你是没瞧见,薛宁远夺得头名,姜家那两个把他捧成什么样。”
“什么时候再去比一场,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箭出必中的射术?”
谢兰辞上了马背,扯了扯缰绳:“姜家的事,不用多管。风雨之下,自身难保的一条小船,载不动多少人。”
江林州骑上马,不疾不徐地跟上。
行至街角,一群学生有说有笑地从茶庄出来,勾肩搭背,谈兴正浓。
虞峣一眼就看到了谢兰辞,默默收回目光,走出几步,旁边的好友甚是惊讶地提醒道:“你看。是谢世子。”
虞峣没兴趣,友人若有所悟,拍拍他的肩,道:“还在为下旬的雅集伤神?不说别的,你投壶定然胜过旁人。”
虞峣一言不发。
好友续道:“姓范的有什么好得意的,得了两句称赞就急着出来显摆。嗯,你看我们碰面的茶庄,离世子的私宅不远。经常见面,说不定哪日还有机会得些点拨呢。”
虞峣:“要去你去。”
他现在看到谢兰辞就头疼。
“我家和国公府又不沾亲带故的,哪敢去打扰。哪像你?”
虞峣心头警铃大作,拧了拧眉。
“不是。你父亲和郑家七爷,不是认识吗?这是我们当中,和世子关系最近的一条路子。”
虞峣心弦一松,道:“再胡说八道试试?”
江林州不指望谢兰辞会主动开口,坐在马上四处打量经过的铺面,忽地想起一事,扭头问道:“你那园子,夜里怎么灯火通明的。从前可不是这样。”
多挂几盏灯而已,并不费事。
江林州猛地住了嘴。
谢兰辞又不像自己这般,心上人进京就把府中里里外外收拾一番,院子里的花和树都命人拾掇齐整了。再说下去,又要让他奚落。
谢兰辞想起那日虞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怕黑又胆小的样子,转眸看他:“问这个做什么?”
江林州:“随便问问。”-
虞烟进了白云寺,虔诚地拜了拜,出了大殿,招手让珠珠过来:“青柚还没回来?”
珠珠点头:“她还说。这些东西供在石刻佛像前,不如拿去给外面的乞儿分了。”
虞烟眉心微蹙,思忖片刻,转头去了旁边售卖素斋的饭堂,时辰还早,交了钱便出来,在茶棚里候着。
“珠珠。这寺里做的营生,是不是太多了?”虞烟瞅见角落里还有给人批命解梦的小摊,轻声道。
“这片鱼龙混杂。向来没人管。”珠珠回道。
这些能掐会算的江湖骗子,没什么真才实学,安慰人却很有一套,怪天怪地就是不怪他自己,说的话让人如沐春风,惆怅顿散。
显然那位大师说的话切中要害,出钱那人笑得十分开心。
虞烟瞥见,难免有些动心,往那边看了好几次。
忽然间,香客四散,寺门涌进两列腰佩长刀的官兵,来势汹汹,神色端凝。
这些人甫一进门,那算命小摊就在人眼皮子底下倒了,算命的和被算的像两只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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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