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看来确实有点门道,至少没有主次不分,不愧是靠自己拼出一番事业的大佬。
真是令人敬佩啊!
冯雨对着字帖念道:“长剑一杯酒,男儿方寸心。”
张憧憬心中又是一阵敬佩。
一个企业家能认出这些字真的是不容易,要知道当年“三千龙象”的时候文学系的谭人杰都把《绸缪》认成了《远游》,更何况是更深层次的“笔走太虚”呢!
由此可见,冯雨确实对字很有研究。
冯雨又道:“从起笔到收笔来看,落笔之人写这一句诗时是行云流水的,而且是难得的一气呵成。”
冯雨望向齐夏草,“齐小姐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对。”
齐夏草不假思索道,她还是没看字帖。
不是不想看,只是不敢看。
她仍然没忘记当年看《绸缪》时自己出入那微妙的意境之间是一副什么样的心境。
再看的话,兴许还没沦陷在张憧憬的人格魅力上就已经沦落到他的字里去了。
台下的人只是发出些不易察觉的冷笑。
再行云流水,再一气呵成,不是名家著作,都不值钱,不值得考究。
当下便有几个人失望退场。
冯雨忽然摇头道:“不过,齐小姐,你可能被骗了。”
这个话音突转,令人有些猝不及防,齐夏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冯雨微笑道:“齐小姐不是懂行的人,不知者不罪,我就直言不讳了。”
“从字的意义上来讲,这幅字帖只不过是借用了李白的一句诗,没有前后文呼应,内容苍白,意义不大,甚至没事什么意义,从字上来讲,这年头字写的好的多如牛毛,能达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境界的并不在少数,这幅字帖算不得佼佼之类,且行笔之间潦草过盛,没有一点经验甚至连字的内容都分辨不清,委实算不上好作品。”冯雨道。
听到这里,齐夏草竟然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就好像有人在诋毁她齐夏草长得丑又没钱一样,可恨可耻可恼。
而张憧憬则是满心腹诽。
你乖乖个王八,刚才还以为你有点东西来着,没曾想竟也是不懂装懂的。
老子的字是神仙字,岂是你一介凡人能看懂的?
要不是怕坏了齐夏草的名声,张憧憬都想对这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年轻企业家出言不逊,甚至是出拳不逊了。
侮辱他张憧憬的字,比起侮辱他的剑还要可耻,毕竟他现在的剑,练得实在可怜。
“不过,我个人和齐小姐一样,都对这样的字比较喜欢,我愿意出两百万作为这幅字帖的底价,如果有人想要竞拍的,可以加价,但我对心爱之物一向是是志在必得的。”冯雨语气坚定,言语之间用余光瞥了瞥齐夏草,似乎在对她的神情变化察言观色。
齐夏草脸上其实看不出丝毫表情,她只是漠然望向那副自己还没看的字帖。
两百万?
张憧憬的字只值两百万?
这个价格她表示很不服,倒要看个究竟。
张憧憬本人已经恨的牙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