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鼻间挤出声音,“四年了。”
女儿出生那年,她妈妈亲手种的,如今早已亭亭如盖。
“阿姨,快进屋!”月月窜下车,无比热情地拉着温菘蓝走进了客厅。
江家是极简风,清一色黑白灰,冷感十足。没有任何夸张艳丽的装饰,一切物件极尽简约。反而显得非常高级。
穷人家的极简风那就是穷装。可有钱人家的极简风则是低调。放眼望去,全屋上下就没有便宜的东西。光茶几上的一只浮雕花瓶就精致过了头。
花瓶里随意插。着一束风干了的蓝色满天星。花色浅淡,清新淡雅,就像是气质清纯的女孩。
温菘蓝没有特别喜欢的花。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这束满天星。她永远臣服于美好温柔的事物。
江既白把满满两大袋食材拎进厨房。
他又进了一趟卧室,拎出了一只白色药箱。
温菘蓝正奇怪他干嘛拿药箱,下一秒就看见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油,指着她的脖子,“我会推拿,要不要替你捏捏?”
“啊?”她有些措手不及,表情错愕,“您给我捏?”
江既白说:“落枕就是经脉不通,疏通就好了。捏了会舒服很多。”
她动了一下脖子,疼得直咧嘴。当即同意:“那就辛苦您了!”
他撂下眼皮,瞥了她一眼,“你我差不多年纪,不必用敬称。”
温菘蓝:“……”
羽绒服有领子,不方便捏。温菘蓝脱掉羽绒服,单穿一件毛衣。露在外面的那截脖子纤细白皙,几根不明显的血管纵横,随着她紧凑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不自觉绷紧身体,脖子抻得笔直。
“别紧张!”江既白的声音停在耳旁,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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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温菘蓝就明显地感受到了一阵微凉。她忍不住心尖一颤。
男人的手指覆上了她的脖子,压住那几根血管,感受它们的跳动。
他的手指是凉的,她的皮肤却是热的。一冷一热,相互传递,两种不同的温度不断撞击。
温菘蓝恰如其分地想到了一个热力学定律——熵增定律。
它表明各种形式的能量在相互转换时,总是不生不灭保持平衡的。【注②】
江既白他手指的冷,她皮肤的热,在相互传递中不增不减,保持平衡。它们都没有消失,只是换了载体。
温菘蓝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变凉了。
她突然有些慌,五指收紧,无措地握成拳头。
江既白把药油抹上脖子,慢慢推开。这才开始正式捏。
“忍着点,会很疼。”他很温柔地给她打预防针。
然而下手却毫不温柔。
“啊……”温菘蓝咬紧牙关,表情扭曲成一团,轻易不敢泄出自己的哭喊声。
眼泪一下子就挣脱出眼眶,滑下了脸颊。
脖子上有根筋一直拉扯着,带出了剧烈的疼痛。
男人手掌有力,不断揉。捏。他每捏一下,温菘蓝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那酸爽的滋味,她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疼就喊出来,没关系的。”
“啊……”哭喊声冲破牙关,与眼泪一同落下。
——
捏完,脖子果然舒服多了。之前温菘蓝根本不敢动脖子,轻轻动一下就疼。现在她都敢动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