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春佳成亲了!
心里欢腾如浪,脑后又挨了白无常一巴掌:“还他奶奶的愣着,赶紧滚进去拜堂,不知道有人急着喝喜酒吗?”
小燕捂着头傻乐,不愿再耽搁半分,急得足下跃起轻功,纵向喜堂。
白无常笑他那副等不及的模样,转头再问柳无银:“但愿府上多些喜酒,我不但要喝够,还要带走一些。”
婚仪简单,几拜过后,送新人进了洞房。
燕飞千里归柳下,冬梅春风爱相佳。
有情人,无论多么辛苦,总要结局圆满。
这是所有人的期盼,不是吗?
两个喜娘都是未嫁的姑娘模样,却十足的调皮,正趴在洞房的窗户根儿下面,听听新人在说些什么羞人的话。
白无常果然事如其言,喝了个昏天黑地。
柳无银坐在他的对面,心里一片春相。
春佳刚刚敬我茶的时候,甜甜的一声娘。
盼了二十年的一声唤,我忍住,我不要哭,可是,眼泪偏偏那么不争气。
喜乐了多半夜,柳无银终于一声惆怅,轻问白无常:“请先生告知,先生之前说,孩子们报了仇,是不是真的?”
他已醉,还在喝。
强睁醉眼,喜笑满目:“这难道不是你的心愿吗?”
一句反问,戚戚无声。
白无常提起了一坛酒,摇摇晃晃走向院外,边走边醉语连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就是死,死就是生,这是天道循环,谁也不能挡,地府的人,早已看惯了生死无常……”
细细品味他的离别之言,柳无银似乎悟出了什么,眼睛一亮。
拈起酒杯,向天一笑:“兄弟们,我早已没有恨了,对不起,连累了你们二十年。”
黑夜将明,路也越走越亮。
提着酒,五摇三晃,听到前面有隐隐嬉笑声,白无常乐得异常开怀。
一个女孩跳了出来,婷婷拦住他的去路。
她腰里斜斜挂着两把弯月小刀,手里端着一碗面。
笑得甜如泉水:“你说的太对了,藕丝面,真的是天下第一美味!”
是什么样的美味,能让她从冷艳变为满面春风?
“给我吃一口。”白无常伸长了脖子,探向女孩儿手里的面。
女孩儿俏丽的转身,护住了面,凌风踏空,回归了嬉笑的人群。
美味在前,哪肯再等半刻?
白无常提着酒,撒开腿就跑。
人群中间一口大锅,锅里散着奇异的香气。
见到一群熟识的人,白无常顾不得挨个打招呼,直问一个女人:“嫂子,给没给我留一碗藕丝面?”
嫂子笑他那副馋相,提起两根长如竹竿的筷子,在锅里轻巧的一挑、一甩。
挑出的是面,甩入海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