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衡:过几日回国,等我。
喻染落在最后两个字上,这不是慕止衡第一次说这两个字了,自“撞车”那件事后即便她始终没有松口,他每次聊天的结束语都是“等我”。
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要换做任何时候,喻染都会毫不犹豫地甩给对方一个翻越天际的白眼,你那么大面子让本小姐等。
可偏偏她不管每每听到慕止衡说这两个字,还是聊天结束的最后一句出现这两个字,她感受到的不是敷衍,也不是吊着她,反之是他的担忧,仿佛怕她不等他一般要时时刻刻提醒。
慕止衡出身名门,就算年少时流落在外,那也是实打实的贵族,他身体里流淌慕家的血液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在她面前没有半点强势,而是一次次的纵容,他利用过她不假,毕竟他们立场不同。
可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寂寥的背影了,青石板路的那次,慕止礼回国被记者围观的那次,还有那晚他大半夜出现在覃园门口的那次,每一次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助。
对,就是无助。
是洞悉一切后无能为力的无奈,是得知前路坎坷却又不忍的无助。
或许也是内心早已明白他身处的位置,她才会选择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她对他也有不忍,不忍心看他在慕家孤立无援,不忍心他压抑内心的真情实感而瞻前顾后。
她想做他的后盾,让他大展身手,即便遍体鳞伤又如何,那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只要慕止衡想,她喻染都可以做到。
她……忽然开始想他了!
“呲呲——”
手机的震动声拉回喻染的思绪,她低头看手里的手机。
“什么事?”她语气不耐。
栾夏一听这口气,好生哄劝,“姑奶奶,我好久没惹您生气了吧?”
“我没空听你哈哈。”喻染正想着慕止衡,还来个和他相关的人膈应她。
栾夏哈哈笑了两声,言归正传,“慕艺抒找我了。”
慕止衡出差后有跟她提过一次,说如果她有想知道的事都可以找栾夏,等了大半个月栾夏倒是打电话了。
“又要我去见你?”喻染语气不善。
栾夏都熟悉喻染说话的口吻了,忙说:“不用,我现在在玺名,在外面见面不方便,等会儿我们直接在慕止衡家里碰面。”
少顷,喻染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想趁他不在偷家?”
这话可把栾夏给逗乐了,笑问:“姑奶奶,我偷哪个‘家’,偷家可不是这样用的。”
喻染拉下脸,“小心点,别给我惹麻烦。”
她当然知道栾夏的考虑,她和慕止衡刚把戏做绝,有心人自然会查到那日的情况。而且以慕止衡对栾夏的信任程度,栾夏更不会出卖他故意泄露他们还有联系的事实。
这么说也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沟通风格,不怼一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