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了剑牡丹,取出炎蝶佩。
绿泫手掌一动,这两件法器顿时飞入谢苒、宁寂手中,并不随身佩戴。
那这样子一来,绿泫的意思也是十分明显了。
她不愿意占法器优势,以自身实力与应无烈比试,那么剔除今日之运气,绿泫要实打实的跟应无烈相争!
就好似之前绿泫说的,他们的比武根本没有开始。
方才那不过是法器的比拼,是展露神女玉珏与剑牡丹哪个厉害。那么这样斗宝,跟他们这五载光阴的努力辛酸有什么关系呢?
就好像绿泫说的那样,她要跟应无烈好好的比一场。
赤瑛仙子心想,这倒是阿泫的性子了。
不过这种性子也没什么不好。
主人若太过于依赖法器,反倒会阻碍自己的进步。那剑牡丹中留有一代剑修的精妙剑诀,绿泫要做的应该是去学习,如此融合贯通之后成就自己之实力。
解下这两件法器之后,绿泫缓缓将剑扛在了肩上:“师兄,现在我们来比一场。”
修士进入了无念之境后,说话也是没什么感情的。
可饶是如此,应无烈也能从阿泫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一缕挑衅。
仿佛在说,应无烈,你还在害怕吗?
你还不敢一战吗?
现在应无烈这么狼狈,他的身影也是映入了眼前女修清澈的眼眸之中。
那双眸子干净纯粹,就像两面小镜子,能让应无烈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这么狼狈,绿泫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惋惜同情。
感谢善良的师妹没同情自己呢。
至少她还肯把自己这种人当作一个正经对手,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
那么现在自己若还拒绝她,那算什么呢?
那应无烈自己也都看不起自己了。
现在他名声扫地,害怕被别人看到的,已经被旁人彻底看清楚。
所谓逼格极高的近神一族,也不过是中看不重用的跳梁小丑。此时此刻,他还能失去什么?
应无烈轻轻的一点头,他手掌慢慢拢过发丝,至少轻轻拂去了面上的血污,使得自己看起来要体面些。
然后他牙齿一咬,扯下了手掌心那枚玄铁片,甩头扔在一边,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其实应无烈一直没有真正驯服幽骨剑,那把剑才是真正大爷,应无烈不过是侍奉这把剑的奴仆罢了。
所以应无烈手掌上缠着玄铁片,以此抵御这把幽骨剑的酷烈之气。
他始终不敢跟这把剑硬杠,怕太过于冲撞自己的身躯。可事到如今,应无烈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玄铁片已除,他的手毫无阻隔的握住了幽骨剑。
一股子火热剑意如此涌来,冲撞应无烈的四肢百骸,更带来了剧烈的痛楚。
应无烈忍受着这样子的痛楚,盯着眼前的绿泫,心里却有些想笑。
其实自己也可以不选择这么跟阿泫比。
一个人如果想要苟,怎么都能苟。就算自己身败名裂,也可以忍下来用别的方式卷土重来。修士界忘性很大,一时的议论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应无烈能重新起来,今日之事别人都能忘得干干净净。
可在阿泫这双清亮的眸子跟前,应无烈终究也是不能保持冷静,终究感觉心口一种火熊熊燃烧,发觉自己并不能转身便逃!
因为绿泫总是让自己失去冷静,也唯独她能让自己忘记冷静。
他想起自己作为散修,和绿泫在东荒游历时候。
那时候一个村子的村民染疾,能医病的风息花却藏在了东荒最大的风穴之中。那里不但风很大,还暗藏各色异兽,十分危险。
便算要救人,摘花的修士也该顾忌一下自己的性命。
可是阿泫却不管,她一下子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