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死去不多时的魔枭,黑色的魔气丝丝缕缕地从它体内溢出,散逸在空气里。
“我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残留下了一点点魔气。”
闻夕上前仔细检查后说:“看这伤痕,应是修士的法宝所致。想必是先前与人争斗不敌,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结果还是伤重而死。”
“也就是说……”林婉儿迟疑地问,“跟王家村的事无关?”
闻夕点头,“恩,应该只是巧合。”
只是,魔枭飞行速度很快,而且能够独自飞跃界域边界,在魔修那边大部分情况是充当信使的。可这只魔枭身上并无任何信件……难道是野生的?
此处地处两州、两派交界,而魔枭是天极界域,也就是通称魔域的原生物种,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可惜已经死了,无法通过它飞行的方向来判断更多信息。
等回到村子,问过一圈的影八八已经在他们门口等着了。
“王招娣家丢的兔子她养了好几年,跟女儿一样亲。”“铁匠家的狗都怀孕了,原本再有两个月就又能生一窝了。”“王大力的媳妇病得好像很严重,我去的时候还一直在咳呢。”
“你们不在的时候,城西的书生跟木匠打了一架,说是他勾搭人家木匠的妹妹。”
刚进屋还没问呢,他就叭叭地开始讲。结果讲了半天,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参考的线索,全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好不容易说完了,他刚给自己倒了口水喝——
“回去记得告知你们龙主,村东的山里发现了魔枭的尸体,附近可能有魔修生事。”
结果闻夕一开口又给全都喷了出来。
“魔、魔修?那该怎么办啊?”这哪是他这种连筑基都还没到的小人物敢处理的啊。
“别怕,有我们在呢。”林婉儿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肩,拍了拍,“哎对了,你刚提起王大力的媳妇,她真的病得很重吗?”
影八八有点跟不上她的话题了。刚刚不是在说魔修吗?怎么又讲到王大力了?
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慢半拍地点头,“对,他们家门窗都关着,说是怕着凉。那咳嗽声可吓人了,隔着墙都能听到。”
“反正现在离日落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去他家看看吧。正好闻夕是药师,说不定能早点治好他媳妇呢。”说着回过头对闻夕使了个眼色,“对吧闻夕?”
他的目光幽幽地落在林婉儿勾肩搭背的胳膊上,语气轻飘地回:“对。”
“好,那我们出发!”
影八八先一步走出大门带路,林婉儿刚想跟上去,闻夕叫住了她。
“阿婉。”
“恩?”
她扶着门框转身,阳光从门洞洒下,毫不吝啬地落了她一身。她站在光里,目光盈盈地看过来。
突然就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闻夕静静地注视了她一阵,走近两步,抬手替她把发簪往里推了推,语气轻柔地说:“簪子有些松了。”
感受到他沉郁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林婉儿不解地眨眨眼。不明白他因为什么事不开心,更不明白只是帮她扶了下簪子,怎么就能心情好起来了。
“闻夕,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难受的话,我们就明日再出门。”
“没有,我很好。”戴着手套的手指沿着步摇的坠子缓缓下移,勾到了她的发丝。明明平日里并不在意,此刻却觉得这份触感不真实到令人心生厌烦。
“怎么了?”落在发顶的目光过于令人在意,林婉儿想要摸摸看,却被闻夕摁住了小臂。
“只是勾住了,我来就好。”他褪下右手的手套,重新抬起手。指尖灵巧地捻起珠串,把它们从发丝间解救出来,然后顺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挂回耳后。收回手时,指腹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耳根,激起一阵颤栗。
她有点难耐地揉了揉耳朵,才把那种奇怪的酥麻感压下去。
“别揉了,耳朵都红了。”闻夕一边戴手套,一边笑她这孩子气的举动,“这么怕痒,下次我不帮你弄就是了。”
林婉儿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
就在他们停留在王家村调查这宗小小的妖兽袭击案时,林海天正端坐于城主府的议事大厅中,面对着五道高阶修士的投影,面色冷峻。
“老夫要求召开会议的理由,相信各位都心知肚明,是关于我女儿林婉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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