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只有你家种了?别家养不活是不是?”
李真有些气了,说起了反话。
没想到村保却正色的点点头:“是啊。”
此言一出,周围安静的可以,荀释飞连忙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什么叫只有你家种了?”
村保苦着脸,一脸担忧的看着这群官老爷,有些心虚的说:“别家,舍不得。”
“这叫个什么话?啥是舍不得?”
“稻种,要钱呐。”
“你这话说的,稻种那能要几个钱?”
“除了稻种,牛也要钱啊。犁地得要钱。还要防虫害,防旱涝,这都要钱啊。”
李真有些气了:“你这是个什么思想?种地可不就是要与天干物燥作对么?就是要克服了这些才能长庄稼,你这也要钱,那也要钱。是不是干脆把种子扔到地里去,只是等着,它就能长出来了?”
村保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村里……是老人多。全村的资源,就只够供我家能种地,别家都是放羊。”
“种地要个啥资源?你们这土地又不是长不出来庄稼了?”
村保满脸委屈,他文化程度不高,说话也说不利索:“我一个人只能犁的出来两亩地啊。”
众人微微皱眉,让人来犁地?这是把人当牛使啊。不过也很正常,有些人家没有牛,确实是靠人来犁地。
李真又问:“那别家呢?你这身子骨得有五十了吧?你都能犁地,别家不能犁?”
“不能。我们村老人多。孩子多。”
李真愣了愣:“老人多?有多少?”
“全……全是,除了孩子,我是我们村年纪最小的。我们村有三十二个老人,四个孩子,加上我,全村共有三十七人。”
“年轻人呢?劳力呢?”
“死了。”
村保一脸平静的道。
周围人神色一凝,气氛徒然转冷。
李真感觉事情不简单,凝声问道:“怎么死了?全村的年轻人都死了?”
村保点点头:“是死了。”
“打仗?”
“不是。”
“不是打仗是怎么死的?”
村保眼里有一丝淡漠之色:“城里能生活的更好,所以一个个的外出去谋生,扔下了孩子和老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很多年了。前年有人带口信回来了,说有一些死了。然后,我们就当是全死了。”
“带信的人说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