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用力地狠掐自己的大腿,在沈茵触碰他时,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没有发抖跟痉挛。
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
沈崇聿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
沈茵今天把他弄伤了,又没能及时处理他的伤口,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她的愧疚至少能维持半天或者一天的时间内。
今天以内,她不会再喊他练琴。
他会有几个小时的平静。
“进啊!进啊!!”
“进了!进了!!!!!”
“啊啊啊!我们赢了!”
“可爷威武!”
“可爷万岁!!!”
皱着眉头,沈崇聿走到窗边。
他开了窗,楼下热烈地欢呼声更加清晰地传到楼上。
沈崇聿向下望,几个男孩子高兴地奔向姜可,兴奋地抱在了一处。
被簇拥在中心的男孩笑容得意,眉眼张扬又恣意。
沈崇聿关了窗。
吵死了。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蒙着被子睡觉的姜可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姓沈的小子是故意的吧?
他昨天跟他约架,他怂了,不敢应战,今天就用琴声骚扰他?!
男人,绝壁不能认怂!
姜可跟弹簧似地,下了床,冲出了房间。
毛春梅在空调房里睡了一晚上,嘴巴特别干,被渴醒了,去厨房倒水喝。
出了厨房,见到顶着一头卷毛的姜可,奇道:“老天爷,这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我儿子竟然起得比鸡早?”
“妈,我出去一趟。”
姜可头也不回,跑玄关去穿鞋。
自己生的儿子,屁股一撅,毛春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一听姜可这语气,就知道儿子肯定是要出去给她惹事去了,慢悠悠地走过去,双手环胸,睨着小孩儿,“这么一大早的?上哪儿去?”
姜可已经动作快速地换上了拖鞋。
他眯起眼,比了个打枪的动作,还用嘴吹了下,“今天,不是我亡,就是他亡。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毛春梅被傻儿子给逗乐了,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话说清楚,哪个他?你确定你一大早地上人家家里头去,人家不会拿扫帚把你给赶出来?”
姜可瞪圆了眼,“他敢!他一大清早的弹琴扰民,他还有脸拿扫帚赶我?只要他敢拿扫帚赶我,我就打爆他的头!”
“牛皮还挺能吹。人家天天练琴是为了比赛得奖,说明小沈那孩子有上进心。你以为跟你似的,放假到现在作业本都不带碰的?既然你鞋都换好了,正好,下楼去给我买早餐去。要肉粽,不要蛋粽。你爸喜欢吃肉包,你给他买三个肉包一根油条就可以了。家里牛奶有,喝的就不用买了。你看看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