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跪安吧。”康熙打发走佟佳氏,对于这个腼腆温柔的表姐,他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所以康熙也没再看佟佳氏,自然也不知道佟佳氏会帮着皇后谋算与他。
“皇上,您怎么连夜出宫了,外面冷不冷?”赫舍里轻声问,康熙白了她一眼,看她刚才高兴的样子,他就郁闷,这回家就这么好?
“朕到现在没用晚膳,奉承扑扑,朕还受了风寒,你却再次高兴得很,似乎不在乎朕在宫里好不好。”康熙抱怨地说,赫舍里微微一愣,怎么说的她把他丢下了一般,心里不知为何越发的高兴,赫舍里笑道:“皇上,您深夜出宫找臣妾,估摸是也觉得宫里太冷了。”
“你说的是,但老祖宗说道要除了你们赫舍里氏,才是朕出宫的原因之一,再有就是苏拉的身份被人拿来做文章,她是前明公主,按大清律是要杀头的。”康熙苦笑着说。而后把孝庄太后的心思告诉了赫舍里。
赫舍里心中一暖以后,便有浓郁的不安袭上心头,她立刻知道老祖宗为难她的方法,于是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这主意可以皆大欢喜。
“皇上,您费费力,让苏拉姐姐早日怀孕,这样她就至少两年不用死。这样的话两年时间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你说是不是皇上?”赫舍里轻笑着说,康熙心中大悦的同时就气坏了,因为他的皇后,正在唆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纵然是他心中所恋,但是康熙多少有点郁闷。
“皇后就不吃醋?”康熙低声问,赫舍里苦笑道:“臣妾不是木头人自然是生气的,但苏拉姐姐的命臣妾无论如何都是要顾忌的。”
“朕,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的顾忌,可是你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可是时间上朕害怕不够。”康熙苦笑着说。
“臣妾明儿个会的长病,给人抬回坤宁宫,臣妾知道又药,人吃了,会昏昏沉沉十几天,臣妾吃了以后,就可以拖住此事,老祖宗等着臣妾开刀,可臣妾昏迷了,她也未必会等,那么动手的就该是华妃,所以臣妾有个主意,皇上回宫找个名目把华妃禁锢在永和宫,免得华妃为难。”赫舍里浅笑道。康熙点点头笑道:“这是个招数,但老祖宗若放了她,朕看她还是躲不了。”
“华妃不是笨人,她看臣妾躲着,她能往前冲才怪,就一点,就怕宫外的人弹劾,所以此事最多到正月十五,皇上可要把握好。”赫舍里一笑道。康熙搂住她说:“就你鬼心眼子多。”
“臣妾不也是没了法子才想到此举吗?”赫舍里苦笑道。她心里颇为焦虑。想到那即将来临的麻烦,赫舍里就心中打着鼓,自己好不好干嘛惹上老祖宗?
“朕,今晚上要留下,朕想皇后了。”康熙此刻倒是安逸了,此事只要一过正月,就等于要拖到二月,两个月苏拉麻姑怎么也怀孕了,所以皇后之计可用,既然已经没事,那就好好地怜惜一下他的皇后。
赫舍里脸色一红道:“臣妾吩咐下人给皇上准备晚餐,准备热水沐浴去。”
康熙点点头,不多时,赫舍里差人送了一些膳食,这些膳食颇为精美,江南味道,康熙用了一些,就用牙粉刷了牙,准备去调戏他的皇后。
赫舍里却在此刻听完了绿珠的话,得知青格尔和若雅连成一线,此事要不要告知皇上?
“皇后主子,皇上让您进去给他按摩肩膀,皇上说这肩膀痛,要皇后给捏一捏。”养心殿的小太监阿福笑眯眯地说,赫舍里又羞又怒,心道:哪有这样传话的,羞死人了。
“皇后主子,皇上还说,让你即可进去。”阿福笑眯眯地说,赫舍里一看这小太监不过十一二岁,长得颇为伶俐俊秀,心中有些不忍,于是温言笑道:“本宫这就过去,劳烦公公引路。”
那阿福笑着躬身说道:“能够伺候皇后主子是奴才的福气。”
“你快些引路,小心皇上等急了。”绿珠用力敲了一下这虎头虎脑的小太监的脑袋一下子,就觉得这娃娃生的很是可爱,绿珠和阿福颇为熟络,阿福只是一个九品小太监,因为年纪颇幼,康熙就经常带在身边,这小阿福伶俐可爱之余没什么心计,贪吃爱玩,不怎么听主子的闲话,所以康熙颇为安心,出宫之时就会带上他。
赫舍里看着阿福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孩子的眼神颇为精怪,似有察觉不到的神秘,赫舍里心道:这孩子背后不会有什么隐秘吧?
“阿福,你是哪里人?”赫舍里笑问,阿福笑眯眯的说道:“奴才是浙江人,浙江普惠您听过吗?就一个小渔村,奴才是被卖到宫里做替身的,本来要进宫的是包衣奴才马佳氏的贵儿,可是贵儿额娘临时就反悔了,于是这贵儿就没能进宫,就换成了奴才。”
阿福并非什么太监,而是吴三桂的三子吴应奇,他天生有一双特别的耳朵,从小练习轻功。所以耳力十分的厉害,远处的风吹草动他都听得清楚。
他进宫的目的,替自己的父亲勘察皇上的动静,找机会拿回天下之主的位子。
“这马佳氏的包衣奴才真是大胆,他就不怕天威难测?”赫舍里冷声道,就听那吴应奇笑道:“回主子,这义子代替入宫的事情本朝的法律是允许的,所以马佳氏并无过错,对奴才而言也是好事情,这辈子能看见皇上,看见老祖宗和皇后主子,奴才已经知足了。”吴应奇此言颇为老辣,倒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话。
赫舍里听了以后,心里有些个不安,她浅笑道:“原来是如此,我倒是错怪马佳氏了。”
吴应奇一笑道:“主子,奴才觉得宫里很好,至少奴才觉得宫里比外面好多了。”赫舍里浅浅一笑,二人说话间到了厢房的门口。阿福提着宫灯走到厢房门口扯着嗓子喊:“皇后驾到。”
赫舍里很是不习惯这句皇后驾到,她心里酝酿着浓郁的不安,虽然她已经是中宫之主但是,赫舍里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东西六宫的主子,都听老祖宗的,东西六宫的奴才也听老祖宗的。她这个皇后形同虚设,不止如此还被老祖宗多番刁难,史书上说孝庄太后如何贤德,如今看也和深宫里的女人一样,赫舍里也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
康熙看着发愣的皇后,心中百味陈杂,知道她的苦处,也憎恨她的苦处,于是轻笑道:“皇后,还是有些害怕朕吗?”
“皇上这话说哪去了,臣妾自然不会害怕皇上。”赫舍里强迫自己展开明媚的笑容,毕竟对皇上没有好脸色不是善举,对她日后的前程也没有丝毫好处,赫舍里此刻心中荡漾着浓郁的不安,就如同那风中飘摇的落叶。
康熙看着她那身宝蓝色的蜀锦常服,上面绣的是玉兰花,那玉兰花使用银线勾勒,在衣裳上栩栩如生,花色明yan旅人,她乌亮的梳旗髻上插着一支翡翠簪子,除此之外再无旁物,耳唇上有一对宝葫芦耳环,使用金英石打造为葫芦形,雕刻十分的精湛,在她元宝似地耳朵上显出亮丽的色泽。
皇后还真是个千变万化的女子,此刻的她有江南女子的柔情风貌,一副羸弱冉冉,楚楚动人的迷人风姿。
过去皇后一直没有展露出这种美,她对美的塑造似乎有着天生的灵性,她每一件衣服配的首饰都十分得宜,这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本事。
赫舍里见康熙看着他便答了一句闲话:“皇上看见那对屏风了吗?就是这一对,用绢纱绣的普通物件。”
康熙一笑道:“看见了,但朕就想把这一对一般的物件带回宫,朕看着喜欢。”
“即使如此,那皇上带回宫就是了。”赫舍里一笑道。她突然发现这做针线是个打发寂寞时光的好活计。
“你恨朕吗?你还在思念你的玛父吗?”康熙笑道。
“过去的事情,皇上就不要再提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