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君诚得了命令,垂首应下,如来时一般,暗叹一口气,抬步离去。
到了屋外,赵君诚关紧门,低声嘱咐自己手下的亲信,赶去前朝,传今天休朝一日的口谕。
……
出了这样的事情,小青和小瑶又如何能够睡得着?
彻夜未眠的二人,天色未亮,便依照许公子生前的交代,跨越整座皇宫,到皇宫最西侧的内廷暗卫阁找寻鹤川。
这两天没轮到鹤川值守,又因着尾指断掉一截的原因,常用的暗器不再那么顺手。
因而,他便趁此空歇,在暗卫阁里独自练习另外一种暗器。
小青和小瑶找到他时,鹤川已是练习了一个时辰,正在擦汗。
鹤川只认识每日给许承钦送饭的小青,此时,瞧见小青和另外一个陌生的侍婢站在自己面前,鹤川愣了下,下意识问道:
“小青你们……现在天还黑着,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经过一夜的提心吊胆与害怕,此时见到尚且熟悉的鹤川,小青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鹤川见状,登时有些慌神,下意识想去扶小青,可转念又思及男女之防,堪堪停了手。
瞧见眼前两人都在哭,不由得心间一紧,再次追问。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哭什么?”
小青闻言,断断续续地哭道:
“许、许公子他……他死了……晚上割、割了手腕……”
“什么!”
惊闻此言,鹤川只觉得身上练暗器时出的一层热汗,瞬间就冷透!万分不敢置信!禁不住又喃喃重复一遍。
“你说他……死、死了?”
鹤川踉跄着后退一步,眨了眨眼睛,视线却飘忽着聚焦不了。
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心跳得厉害,耳畔嗡嗡作响,犹自接受不了这则消息,嗫嚅着叙说:
“这……怎么可能……”
“真的……呜呜呜……太医都……都说了……呜呜呜……”
小瑶也是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我不信!我得……我得去看看!”
鹤川低声喃说着,转身欲走,却被小瑶扯住了衣袖。
“别走!许公子他……托奴婢来……来找你!”
小瑶急切地开口,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及时制止了鹤川要运轻功掠去的动作。
条件反射般敏锐捕捉到小瑶言语中的“许公子”三个字,鹤川身影一顿,停下动作,复又转过身来。
“这是、是许公子……前天晚上交给奴婢的……他托奴婢把……把这两封信都交给你……”
小瑶从怀里掏出那两封书信来,递给鹤川。
鹤川看着上面一个信封上写着“鹤川亲启”四字,的确是许承钦的笔迹,便抬手接下。
不曾想,当时那一别,竟成永别,那句互道的“再见”,却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