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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会疯吧……
仅是这般浅浅地思索一下,符澈便觉得心脏突突隐痛。
或许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地逼他太紧了……
符澈抬头望天上悠然自在的白云,出神地如此想着。
……
这天,许承钦难得心情好一点,愿意出门逛逛。
瞧见给师父写的信,不知不觉间又攒了一沓,许承钦便收拾了这些书信,准备送到侧殿的书房,将它们与之前写过的信放在同一个匣子里好好保存。
拿着一沓书信,许承钦缓缓走在路上,路过池塘时,风吹得急骤些。
许承钦一时不妨,手里写好的书信有两张被风卷走,吹落在池塘边。
许承钦慌忙追至池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飞落的两封书信,把它们与手里另外的一沓书信迭放一起,好生揣进怀里。
待一切弄好,许承钦隔着衣襟,再次拍了拍揣在怀里的信纸。
刚要起身,却一飒眼瞧见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登时神容色变,吓得惊叫一声躲开!
自从镜房之事过后,许承钦不仅极度惧怕和排斥照镜子,还排斥一切可以照出人影的东西,这几乎成了心中的一块阴影。
“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这么恐惧?”
鹤川冒着极大的风险准备再见许承钦一面,可等他到时,看见的,却是许承钦这般惊惧的反常模样!
鹤川来不及多想,忙不迭奔上前去,半跪在地上,扶住不断往后退缩的人,着急询问。
许承钦回头瞧见是鹤川,微微瞪大了双眸,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只费力挣脱他,站起身来,用双手使劲将他往外推。
“你走!快走!别再来找我,我会害死你的……”
许承钦说着,声音逐渐哽咽。
他太害怕符澈再在自己这里看到鹤川,太害怕悲剧会再在鹤川身上重演,太害怕鹤川有可能会死的结果……
甚至不敢去看鹤川那截断掉的小指,只急促而断断续续地催着他赶快走,离自己越远越好。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那儿?”
鹤川依旧为着方才的一幕而心有余悸。
“我没事,现在危险的是你,你赶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快走吧……”
如今见到许承钦身体无恙,又见他因着担心自己会被发现,而一直在催着自己离开。
鹤川不想见他为了自己而这样担惊受怕,此时见他一面,也算知足,于是点了点头,分外听话。
“好,我走,你好好照顾身体。”
鹤川口中说罢,深深看了他一眼,复又言道:“再见。”
语毕,未等许承钦再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去。
“再见,保重。”
鹤川走得有些远了,才隐隐约约听到风中夹杂着的一声“再见”,似在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