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钦扑在符澈身上,泪襟连连,心中恼极恨极,竟似疯了一般,边哭边骂边捶打,一字一句吼得声嘶力竭:
“符澈你好狠的心!是我对他笑的!你来杀我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错!他是暗卫,你断他一指,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符澈硬生生挨他几拳,怒意亦被激起!反手将身前闹腾着的人强力镇压,低声怒吼:
“为了一个奴才,你竟对朕动手?你就这样在乎他!好啊,朕告诉你许承钦,你越在乎他,他就死得越快!”
语段毕,符澈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出口言语冷酷无情。
“你以为是朕断了他手指吗?你错了许承钦。是你!他是因为你而断了手指!究根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懂吗!”
“我?罪魁祸首……是我……”
许承钦呼吸再是一窒,手上的动作骤停,摊开手掌,垂头怔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眼前分明是一双洇红柔软、干干净净的手掌,可无故地,许承钦却恍惚瞧见自己满手鲜血,汩汩滴落!
“哈……”
许承钦愣怔半晌,短促地嗤笑一声,兀自喃喃:
“是,你说得对……我才是罪魁祸首……不论是谁接近我,都落不到好下场……”
口中断断续续说着,许承钦再次抬眸,直直盯着符澈,停顿片刻,复又言说:
“可是符澈,你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对,咱们都是恶人,合该同生同死共沉沦!许承钦……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符澈一把揪过许承钦的衣领,将人拉近,恶狠狠吻上。
“以后,不要再去接近招惹任何人,就待在朕身边,天底下,你若再去招惹谁……朕见一个斩一个!”
亲吻间隙,符澈低声在许承钦耳边呢喃。
以最温柔的语调,却吐露出最狠毒的言语,恍若冰冷蛇信子在嘶嘶作响,直让许承钦彻骨冰寒,汗毛倒竖!
因为,许承钦很快又听到符澈在说:
“那咱们就先拿鹤川开刀……刚才仅是一截指头而已,代价太小。不妨再剁他一条胳膊……你说好不好?”
许承钦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冒着寒意,抖得不成样子,如被逼至绝境的小兽,濒死前崩溃低喊。
“符澈……放过他吧……求你……求求你……”
说着说着,许承钦的泪水控制不住再次簌簌滚落。
搭在符澈胸口的双手,指尖无力地蜷缩,揪住符澈的衣服,低垂着头,肩头耸动,被符澈逼得退无可退,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符澈抬起许承钦的下巴,低头一吻轻落在他挂泪的眼尾,将欲坠下的泪珠吮去,喟叹道:
“想救他可以,今晚主动些……先把泪擦干,别哭了……”
这一晚,在这座处处光鉴照人的铜镜屋内,符澈逼着许承钦将各式样磋磨个遍,亦迫着他睁大双眼,把他自己主动求索时的模样,与那满身靡靡红绯瞧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