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异样的符澈,忙将画轴重新卷起来,随即携着这幅画快步出了宫苑。
一直走到一处少有人往来的亭榭之中,符澈方才停下脚步
伸手,再次将画轴展开,继而抬起双臂,展开画卷,让画纸背对着阳光,眯着眼睛仔细辨认。
只见这画纸的夹层里面,竟也有对启寒国不好的言论!
见此情形,符澈顿时生出无尽的怒气来,转身便往天牢而去!
……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
听着许承钦的抑制不住的痛喊,伴着天子盛怒,逼仄得立在一旁的狱卒微垂着头,心中一阵胆颤心惊,皆是两股战战,如履薄冰。
他们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颁布的圣旨中,还让另一个牢犯顶替了许承钦的罪名,代替许承钦去流放,以此来为许承钦开脱的皇帝陛下。
此时为何却是怒气滔天,气势汹汹地闯进天牢里来,命人将各种残酷的刑狱折磨往许承钦身上招呼。
可是,天子一怒,众人心颤。
哪里有人会深想这么多,只来得及提起心,万般小心的伺候,希望帝怒不要牵连到自己头上,便已是万幸了……
……
这场非人的酷刑折辱,从艳阳高照的午后时分,一直持续到日暮西沉。
牢内的许承钦被吊着双手悬在半空,凌乱的发丝,沾了汗水紧紧贴在额角脸边,头颅低垂,双目阖闭,脚尖堪堪点着地面,血水顺着被扯碎的衣服布条往下蔓延滴落,通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全无好处。
只此一幕,令人瞧上一眼便触目惊心。
符澈却似是已对牢内这个遍体鳞伤之人彻底死了心。
打完之后,看都没看,转身便走,很快便拐了弯,消失在天牢走廊的尽头……
……
树影蒙络摇缀,星月当空,可夜幕之下的北宸宫,却在这静谧夜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喝酒喝得烂醉的符澈,把自己寝宫里的东西能砸得全都砸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静谧夜里格外突兀!
待符澈泄过愤,北宸宫内外刚消停一会儿,又听屋外有人一路小跑着赶来回禀:
“启禀陛下,牢内的许承钦眼下又起了高热……”
不待屋外宫人言罢,符澈便不耐道:“不用管他!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病死他算了!病死了清净!”
可这个宫人垂首称喏,转没走两步,符澈又高声喊着让这名宫人回来。
醉意携着恼怒肆意偾张!这边话刚吩咐下去,心里却改变了主意:
许承钦这个混蛋……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我之前那么信任他……他却背叛了我两次……两次!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
对!我要让他活下来!我要好好的折磨他!要把他踩在脚底下……碾成碎泥!
心里这般想着,符澈转了话头,又吩咐这宫人去尽快带了太医来给他医治,并且给那群老态龙钟的太医们捎了口谕,要求这两日必须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