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你……可信我这次?”
符澈见眼前的许承钦听到自己的质问,沉默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心中最初的期待一点点往下沉落。
许承钦沉默了太久,久到符澈一度以为他是默认了,或者他之所以沉默这么久才回答自己,是在想开脱的借口……()
符澈把一切可能想了个遍,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可笑的反问。
符澈怒极反笑,心里越来越沉落,对许承钦亦是越来越失望。
“上一次朕也是选择相信你,甚至把朕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对你全身心的信任,可你呢?回报给朕的是什么?回报给朕的是背叛!回报给朕的是让朕差点成了亡国之君!”
符澈想起当年的那段极屈辱的往事,气恼得厉害,有些口无遮拦,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这次你让朕信你,你又想着回报给朕什么呢?是不是依旧盘算着把朕拉下皇位,好恢复你们岭元国,替那杨文彻报仇呢?”
许承钦听言,怔怔然沉默许久,半垂下的眼眸中,黯淡无光,不知含杂了多少深沉难言的心绪。
呆愣半晌,许承钦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颓然选择放弃,倏而笑道:
“既然皇帝陛下心中早有论断,那如今还来质问我,有关这封信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何苦呢?”
“你只需回答这封信的字迹是不是你的,其他的不必多说!”
听此,许承钦又嗤嗤笑了起来。
整颗心分明就像是一寸一寸被人剥裂开那般,鲜血淋漓,空洞洞地漏着刺骨寒风,滞塞揪痛难忍。
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许承钦却是很想大声狂笑。
也对,如今证据确凿,自己又拿不出可以服人的证据,还能辩驳什么呢?又能辩驳什么呢……
而策划这场谋局之人,估计只是想将我置于死地而已吧……
更何况,正如符澈方才所说的那样,自己早已在符澈面前失了信誉,时至今日,自己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呢?
多年之前,符澈他曾全身心地相信过我一次,却得到了那样屈辱的下场……又怎肯轻易地信我第二次?
若换做我是当年的那个符澈,只怕当时把我从岭元国抓回来之后,就会即刻处决了吧……
身为帝王,本就生性多疑,又哪里会留我这个叛徒在身边茍活到现在……
这么想来,符澈待我已是不薄,更何况小时候他还曾救过我一命,如今我的这条命,也是时候还给他了……
也别让他再为此事,而夹在朝臣与太后中间两边为难了,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报答他的恩情吧……()
符澈见许承钦站在原地,又是许久不说话,不由拔高了声音再问一次。
“这封信,究竟是不是你写的?”
许承钦心中此时已有决定,坦然答道:“是。”
“好,好,好得很!”
符澈听罢,连连说了几个好字,愤然拂袖离去!
一路瞧着符澈走远,一转身,拐弯进入另一道长廊,再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