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微沉,漆黑的目光静的望她,“有些事知晓得多了,对你并无好处。”
云倾月目光一变。
是了,有些事,知晓得越多,就越容易丧命,这点,她云倾月倒是清楚。
只是正是他这般说,正是他这副遮掩的态度,她对百里褚言的怀疑,更是深了半层。
兀自沉默,心底略有风云,只是待半晌之后,她终于不再多问,只道:“公子既是不愿助闲王,那倾月可否让公子应倾月另一件事?”
“你说。若非过分,我自然应允。”
“公子回南翔时,可否带上倾月?”云倾月眸色微动,问得直白。
他目光顿变,深眼凝她,那漆黑的瞳孔透着深邃与阴沉,令人莫名的心紧。
“你要随我去南翔?”
“嗯。”
他并未立即言话,目光依旧在她面上逡巡,只是过了半晌,他却道:“此事,我目前还不可应你。”
云倾月怔了一下。
这答案,在意料之外,又何尝不是在意料之内。
她与南凌奕之间,历来隔着一道沟壑,可惜的是他将她算计玩弄,她云倾月却是看不透他,加之无权无势,毫无抵抗,只得由着他为所欲为。
一想到这儿,心底有过刹那的冷然,片刻之后,却是朝他弯着眼睛淡笑开来,讽意十足的道:“公子三番两次拒绝倾月,可是是玩弄倾月?”
他深眼观她,依旧是那副刚毅平静的脸色。
云倾月甚至在想,究竟要发生何事,才会让南凌奕这种人紧然无措,方寸大乱。
思来想去,也终究无果,想来这南凌奕,大气磅礴,心思深沉,纵是挥斥方遒,角逐天下,也是顶天立地,毫不会受诸事所扰,镇定而又冷静才是。
“南翔如今正值特殊,我还不可带你过去。”正这时,南凌奕寂寂出声。
云倾月眸中的笑意不变,“公子又是在随意承诺?倾月如今,倒是有些不敢再信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深眼凝在她眼睛上的目光也略微沉了半分,只道:“我说过,我南凌奕说话,自是作数。待我将南翔事宜处理好,定以大礼迎你。”
大礼?
云倾月委实不敢多想,也不敢多信,也不愿多去猜测他是以何等目的说出的这话,她的目光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瞳孔里透着几许淡笑与讽刺。
他则是稍稍挪开了眸,也不多做解释,只一句:“你信我。有些事,远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南翔之地,你无权
无势,我也不可完全的护你周全。”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坦然,仿佛有些诚然,有些认真。
云倾月不置予评,只是默了片刻,才问:“倾月无须公子允诺什么,倾月此际只问公子一句,公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
大抵是见云倾月坚持,他眸色略有半许起伏,低沉问:“当真想知晓?”
“嗯。”
“今夜,我定告知你。”他道。
云倾月怔了一下,笑了,“为何一定要是今夜?”
他墨眉微皱,却是不答了。
云倾月也不多问,也不强求,甚至连与南凌奕对弈赢后得他允诺之事也逐渐被她抛却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