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管家忙伸手将她扶着。
云倾月身形踉跄了好几下才收势站稳,待她刚挣开管家的手,却闻管家愕然的朝不远处立着的人道:“世子爷?”
月色打落而下,黯淡的光影映在他俊容的轮廓,透着几许朦胧与迷离。
他的确生得好看,却不同于俊逸
,而是浑身透露出几许磨人的魅惑与风情,给人一种异样风华之感,只可惜他此际的目光正独独的锁着云倾月,却是阻了她心底的少许惊艳之意,反而是心底紧跳,连带脸色都青白了几分。
“世子爷怎来了?”这时,老管家似是浑然不觉慕祁与云倾月之间冷冽的氛围,反而是急忙出声,随即又略微祈求的道:“世子爷,王爷如今身受重伤,世子爷可否请大夫入府为王爷诊治?老奴知晓世子爷也有难处,但王爷如今的身子委实不好,还望世子爷……”
“管家无须担忧,我此番来,虽未能带大夫来,但却带了上等伤药。”慕祁终于是出了声,嗓音不弱常日里的风流魅然,更无方才的冷冽,反而是带了几许复杂与凝重,令人闻之便心生压抑。
他嗓音一落,已是弯身拾起了不远的包袱,随即自包袱中逃出一只攥在手心,而后便缓步往前,将包袱递在了老管家面前:“包袱里是几贴药,你先去熬上一包,待熬好之后便让闲王喝下。”
老管家忙伸手接过包袱,出声言谢,许是因太过激动,嗓音带着几许颤抖与哭腔,待言语道完,他已是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身形急促踉跄。
没了管家的庇护,云倾月脸色也白了几许。
她抬眸朝面前之人望来,强行按捺心底的情绪,低道:“方才倾月对世子爷无礼,实感抱歉,但倾月罪不至死,望王爷看在闲王的面上,放倾月一次。”
她再度搬出了百里褚言。
不得不说,这安钦侯世子委实喜怒无常,且杀气大动,她无奈之下,只得再搬出百里褚言,以图这面子之人会因百里褚言之故而放过她。
然而,他并未立即回答,却也未伸手劈她,反而是深眼凝她,他那双修长的眼里带了几许难得一见的阴沉与复杂,给人一种莫名的惊心之意。
云倾月皱眉,心底也越发的紧了半分,正想硬着头皮再说几句,不料下颚已是被他的手指捏住,且微微用力,待她下颚吃痛时,他的手指微微上抬,将她的脸抬高,逼着她的眼睛迎上他的。
云倾月历来不曾被人如此对待,一时间,心底的耻辱与怒气再度蔓延,然而这回,她并未再度抬脚踢他,反而是强行按捺心绪的迎着他的目光,低沉沉的道:“你究竟要如何才会放过我?”
他深眼凝她,依旧未言,半晌后,他如同便戏法似的朝她勾唇而笑,阴沉的俊脸上再度恢复了几许常日里的风流与邪气,漫不经心的道:“我慕祁也是大度之人,对女人历来怜香惜玉。你放心,我不会与你计较今夜之事,甚至还会……帮你。”
嗓音一落,他捏着云倾月的下颚再度用力,眼见云倾月面上抑制不住的布上了痛意,他眸中这才滑出半许满意之色,随即松了她的下颚,朝她漫不经心的笑:“待你离开闲王府,我便领你入那些凤澜贵胄怎能的门,你不是想勾引凤澜权臣吗,我,便帮你一把!只是,日后你可都收敛你这副清高模样,尽量娇柔风尘,若是不会,可要我带你去怡红楼学学?”
云倾月脸色顿时一变,冷眼观他,“倾月之事,不劳世子爷费心。”
他轻笑:“怎能不费心!我瞧你长得入眼,勾引权臣,想必定是容易。”说着,嗓音一挑:“嗯,先让你去勾引谁呢?那庞太师历来与我慕侯府作对,又乃之首,不如,让你去勾引他?”
云倾月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如今被他犹如风尘女子相待的话语刺中心底,令她怒意难当。
她冷眼观着他,低沉沉的道:“看来世子爷仍是不愿放过倾月了。只是倾月也要提醒世子爷一句,凡事莫要太过分,我非软弱之辈,世子爷若是害我一分,他日我定十倍讨还!”
“口气倒是大,只是这等狠话,你还是藏着掖着,没准儿我又一个不顺耳了,便当真不放过你了!”嗓音一落,他修长的手指已是轻佻的为她掠了掠额前的头发,又漫不经心的提醒:“等会儿在褚言面前,好生说话,若有半句不对,你该是知晓,我许是真会杀了你!”
尾音一落,他已是转身往前,头也不回的轻笑:“将食盒提稳了,跟上。”
风来,凉意浮动,却是将他的轻笑声莫名的衬得格外的冷然。
云倾月冷眼盯着他的背影,脸色也低沉复杂,待默了片刻,才提紧手里的食盒,强忍脚踝的扭伤缓步跟上。
百里褚言的屋子,依旧烛火摇曳,光影黯淡,然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是稍稍浓郁了几许。
待踏进屋门,云倾月便稍稍皱眉,待见床榻上的百里褚言脸颊红晕,唇瓣干裂惨白且浑身瑟瑟发抖,她才觉他的高烧之症越发严重了。
她忙将食盒随手一放,便踉跄着步子迅速靠近他的床榻,随即蹲在床榻边低低的唤他:“褚言?”
说着,她手指迅速朝他的额头探去,只觉手心灼热难耐,她惊了一跳,忙扭头朝已然行至身侧的慕祁急道:“你可带了退烧的药?”
他修长的眸子朝百里褚言一扫,墨眉也几不可察的皱了皱,风流魅然的俊脸上溢出几许复杂,随即才朝云倾月望来,漫不经心的道:“我只带了伤药。”
云倾月脸色一变,他则是不以为意的勾唇笑笑,随即将手中的那只瓷瓶朝云倾月手里一塞,漫不经心的吩咐:“你来为他上药!”
说着,他已是转身行至不远的桌边坐定,又慢腾腾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半口,待见云倾月正冷眼望他,他则是笑得风流而又魅然,语气也轻松邪魅,给人一种无端的兴味:“怎么,不愿为他上药?你为了他连我安钦侯府都闯了,墙也爬了,这回伤药在手,怎不急着救他了?”
云倾月眸色一紧,默了片刻,只道:“伤药是要擦拭伤口,倾月一介女子,委实不妥。不如世子爷来为褚言上药。”
他漫不经心的摇头:“我不喜血腥味。”说着,眸中魅色流转,又轻笑一声:“更不喜血色。”
云倾月眸色一沉,心底止不住的冷笑,浑然不信他这话!
这厮不喜血色,却穿着一身大红招摇的衣袍,这不是犯冲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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