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谁?这些年自问是小心翼翼,再没在人前显摆过。皇上不可能说,院子里的人也不可
能,那还有谁揭她底揭到陌生人这里来了?
“我哪会唱什么歌?到是淑惠太妃的嗓子不错,能显出草原的味来。”
“姐姐怎么又提起我来?我那哪能算是。太皇太后,媳妇可知道济济尔有副好嗓子,这年也近了,到时可少不了济济尔唱上两嗓子。”
“哈哈哈,少不了的。”
宁芳怎么说也混了皇宫有些年头,把话头转到亲妹身上才舒了口气。
“太后姑姑,南苑好玩吗?有科尔沁草原好吗?”
“ 嗯?到是没有科尔沁广茂。”
“那怎么姑姑一去便不肯回来了呢?”
“哈哈,你太后姑姑怕正是想念科尔沁了,才舍不得回来。太皇太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皇太后笑着把济济尔引回来,也不知是该叫孙媳子辈还是重侄女辈,老小二人倒是聊得开心。
左不过没她的事,便在屋子里“寻场”。
有孕的马佳氏与特例独行的纳喇氏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皇后对济济尔的出现到足足地好奇。至于钮钻禄氏高傲里透着股不肖。
说了会子话,宁芳便出了慈宁门。本就绿色鲜少的紫禁城在中冬里更显到肃冷,只对面的慈宁花园直耸着些劲松。
不自觉,便走到吉云楼下。
原本楼前种的那株蔓陀罗早已被连根拔起,往日里总是随时迎开的门扉此刻像从未被开起。
宁芳抚着门扉却没有要打开的冲动。过往的美好仿佛只是一场梦,一回首,连那人都已幻化为烟。
“皇额娘在看什么?”济济尔远远的便见太后依在吉云楼的门扉上,走近却发觉她透着光寻找着什么,“可是想起了什么故人?”
宁芳再去看这女孩,果然是灵动的女子:“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小玩家,是儿时的伙伴,去年却离了科尔沁嫁到了阿垓霸去,我便也常常想她。”
这么个直爽爽的姑娘,入了宫不知是爽利依旧还是人事全非。
“住到宫里还习惯吗?”
济济尔到显得有些犹豫:“告诉姑姑,姑姑别告诉太皇太后,”她近了前扶着宁芳的胳膊,“太皇太后虽给济济尔备了科尔沁的吃食,可济济尔吃着总不是那个味……”
冬日晨光里,未来的婆媳二人组向宝相楼而去。
“奴婢才打听着,济济尔格格显得到真是个直立立的性子,入宫过了半月除了常在太皇太后面前,同皇后等妃主也无什么冷热儿,见了皇上嘛,也是大大方方的。怎么看,怎么正常。”
“你个泼猴,回了半天全是费话,主子是要费时听你这些无用的嘛?”素心边码着鞋底儿边说上小九子两句。
“呵呵,奴婢才这不是先来个表相头彩嘛。”
“表相?那事实呢?”
“嗯 一一”小九子挠了挠头,“事实一一还没看出来。”
素心这眉心一拧,小九子连着退了几步至门边,把着门回道,“姑姑再给些时日,小九子总能打探到的。”
宁芳一见小九子一溜烟跑了,也算乐呵,接了善眸递上的汤水喝了几口,随意这么一打量,见素心穿了件淡绿色的内袄,外披一件浅黄的中夹,再被暖气这么一熏,到更是白皙粉红来。
“我送你的那件粉缎呢?怎么不做了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