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气,孟辰安忍不住出口扎对方一刀,他漂亮的眼眸斜刺里地盯着人看,颇有些恃靓行凶的乖张妄为,&ldo;我是谢冲书的前男友,会困扰、难堪,那你作为他的继父,良知和道德上过得去么?&rdo;
&ldo;辰安,你们两人分手主要原因不在我这边,这一点我很久以前就和你坦白过,你不该将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rdo;
谢承洲叹了口气,落寞不似作伪,又很快被坚定替代,&ldo;不要说我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有,在你的问题上,我也不会在乎。&rdo;
&ldo;你要指责我道德败坏也好,寡廉鲜耻也罢,对你,我绝不会让步。&rdo;
孟辰安听了没多少感动,他说:&ldo;谢承洲,你既然这么喜欢高空走钢丝,可千万要当心别轻易翻了跟头。&rdo;
&ldo;只要你不给这个机会,我永远不会栽下去。&rdo;
这个危险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等车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谢承洲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ldo;婚后你就搬来香鸢山的庄园和我一起住。&rdo;他担心对方抵触,又补充道,&ldo;外界都以商业联姻的眼光看待我俩,即便是这样,头两年该做的戏也要演到位。我给你布置好了房间,这一点,你不会拒绝吧?&rdo;
孟辰安:&ldo;我的物品收拾好后会陆续送过去。&rdo;
&ldo;我派人过去帮你。&rdo;
&ldo;不用。&rdo;
男人笑了笑,没再固执地坚持。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春节后,随着婚礼的日子逐渐逼近,不管是在集团,还是外出,孟辰安收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婚前祝福,他整个人也在这些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中越发麻木。
那些眯着眼、嘴角上扬相同弧度的人在他眼里渐渐趋同,像是一张张光洁的面皮套在眼耳鼻喉上,如同怪物一般仰着一张怪诞没有五官的脸孔将他包围。
春日在市区马路两边一夜绚烂的桃、杏、紫荆的报讯声中悄然降临到了s市。
还没怎么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就被连绵的春雨浇得刺骨寒凉。
前两天,谢承洲还玩笑地和孟辰安说,幸亏他俩都是男人,不用穿婚纱裙子,不然这种鬼天气真是够麻烦的了。
不过,他嘴上这么说,私下里却找人去问了气象专家婚礼当日的天气情况,对方没敢打包票,只用一个抽象的百分比概率十分官方地回复了谢承洲的心血来潮。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即便家财万贯、说一不二的谢承洲谢先生,也没那个神通命令老天爷说放晴就放晴。
一切皆凭天意。
雨持续到了婚礼前一天的晚上,孟辰安草草吃了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而听到外头呼啦啦地刮起大风,将小区楼下的绿化吹得癫痫似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