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干啥啥不行,连正常的语言沟通都做不到。
苏戚蹲坐着抱紧膝盖,不太高兴地绷着脸。
巫夏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几眼,继而收回视线。
这小哑巴,自从昨天醒来,不是蹲着就是躺着,似乎总在想事情。没发疯砸东西,也不再占他的便宜。
而且……
巫夏眼底滑过细微的兴味与恶意。
往常吃完就要把饭食吐干净的人,已经一天一夜没闹腾了。
一天一夜不解决生理问题是什么感受?
苏戚抱着自己,竭力忽视身体的不适。
她吃的并不多,只为积攒体力,让自己不至于晕眩难受。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被逼进了另一种窘境。
要脸还是要膀胱,这是个致命的选择。
要脸,她可能会被憋死。
可看看台上清冷出尘的男人,苏戚觉得,自己的道德底线正在被无限制拉高。
她真不想屈从于身体的怯懦。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戚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把自己关进石室的人,一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廷尉狱都知道给犯人准备恭桶,这地方倒好,活生生要把人逼成畜生。
接着她又想到,银发男人被锁了几天呢?
一个人不吃不喝,通常只能坚持七天左右。再久就不行了,会死。
为了保有这点儿尊严,他宁愿去死么?
还是说,他本就知道,不会一直囚禁在此?
苏戚脑中掠过亮光。
她咬着牙继续坚持,硬是又捱了半日,精神恍惚就要放弃的时候,石室的门打开了。
杂乱不一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有人执灯开路,语气谦恭:“殿下慢些走,这里头暗得很。”
另一个低沉厚重的男性嗓音冷哼道:“本王不是瞎子。”
苏戚扶着墙壁起身。四五个明显是侍从的人走进来,掌灯的掌灯,持剑的持剑。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以手帕掩鼻,徐徐走向高台,待看清囚犯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有些意外地挑眉。
“这是怎么搞的?”
他放下手帕,吸了吸空气中的味道,“大宗伯的处境,似乎与本王的预想相差甚多。”
银发男子掀起眼皮,淡淡道:“魏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