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生死未卜?
几人心头一紧。
程易水接着问:“莫非损伤了脏器?如今可还清醒?”
杨惠也忍不住插嘴:“神思是否清明,能正常言语么?”说着,他不自觉地抚摸后脑勺,“五年前西寮的郑生,喝醉酒跌进河里,脑子就不太……”
不太好使。
杨惠没敢说完。
因为薛相盯住了他,眼神儿跟刀片似的,往他身上刮。
凌迟之刑不过如此。
站在薛景寒身后的杀戈只好出来打圆场:“大人如今疲倦,不便会客。各位不必担心,待夫人身体转好,再来探望,如何?”
逐客令一下,自然没法继续赖在这里。
程易水只好告辞。
其实他还想恳求薛相,与苏戚见一面。但薛景寒显然没这个意思。
苏戚如今身份不同,平时厮混喝酒已经不合礼法,现在因为跟他们玩,闹出大事儿了,薛景寒怎么可能给他们好脸。
说实话,没迁怒都算好的。
程易水拽着两人往外走,遥遥听见内院一声惊呼。
“成了!”
杨惠立即扭头,被程易水按住了。
该走就走,再做停留只会惹薛相不快。既然探得口风,苏戚没死,一切都还有转机。
且说薛宅内。申元呼喊的同时,薛景寒倏地站起来,快步走出廊道,来到栽种着杏树的庭院。
这里的地面,早已画满了扭曲晦涩的图案。申元擎着招魂铃,深陷的眼窝里迸射着奇异的光。
“成了,成了……”
“不,也不对……”
薛景寒来到他面前,死死按住他瘦骨嶙峋的肩膀:“你找到戚戚了?”
“找到了。”申元脱口而出,转瞬激烈摇头,“也不算找到,她不在这里,不在……”
“什么意思?”
“贫道能算出她命数未尽。”申元解释道,“但她并非停留于此方人间。不在大衍,不在塞外。”
“不在这……太安元年。”
薛景寒听懂了。
这情况算不得稀奇,上次苏戚也是,跑到了所谓的幻境中,见证他的过去。
“你无法招她回来。”薛景寒陈述事实。
申元点头。
薛景寒看着他,如同看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