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辉祖站了起来,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传令诸军,听号令出兵伏击……”
只是话说回来,这次能如此迅速的击败土目阿资,主要还是靠瞿能父子斩将夺旗,不然估计还得多打一个时辰。
这期间不是没有土兵挥刀劈砍他们,但他们手中的铁刀根本砍不穿两人的甲胄。
豁口被打开,瞿郁、瞿陶两人往左右杀去,将豁口扩大。
瞧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徐辉祖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六千人的盾阵听上去坚不可摧,但当一个点被凿穿后,出现在瞿能面前的就是空虚的内部。
历经半个多月,徐辉祖他们在冬月初成功抵达了云南曲靖府,与沐春会师。
“官兵骑着马,站在箐路边!”
土目阿资的惨叫声吸引了四周土兵的注意,待他们转过身去,看到了他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在赤红的道路上,十二名塘骑从南边往北奔走,疾驰三余里后停住,领头的小旗官吹响了手中木哨,连吹三次后,他们策马往山上走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徐辉祖匍匐在山顶的树丛前,亲眼看着土目阿资的军队从山坳的坳口走出。
刨除这些,他们的眼神实际上与汉人没有什么区别。
没过几天瞿能所率的六千川兵也抵达,而顾成也在五天后带着贵州都司的七千兵马抵达。
“按照原本的布置埋伏吗?”站在徐辉祖身旁,一名明甲红袍的将领开口。
“唏律律……”
“何都督在南边撑了快两个月,尽早解决这土酋,然后去南边帮他吧。”
“我虎子何在?!”
“拦住他!”
见状,徐辉祖将目光放到了远处的战场上。
瞿能那如闷雷的声音响起,徐辉祖反应过来后低头看去,却看到了地上滚着一个表情痛苦的首级。
土兵们的盾阵被明军的小型火炮碗口铳打破,宋晟、沐春各自率领步骑向盾阵杀来,使得盾阵四方土兵无法来援,继而减轻了瞿能所部的压力。
“算算时间,那土酋估计距离我们不足十里了,我们可以准备了。”
听不懂汉话的土兵们还想逞能,但瞿能将土目阿资的尸体从长槊甩出,一连砸倒数人。
这些皮甲被剪裁成胸甲、背甲、腹甲等十数块,上绘云、风、雷电及日月等自然纹路,几何纹次之。
这是徐辉祖第一次见西南夷,他们与湖广的瑶民不同,不管是从服饰还是歌声、兵器,还是从长相。
瞿能举着缺了头的土目阿资尸体,朝着四周正欲攻上来的土兵大吼。
“阿哩偌哦我,别家偌妮亲热热……”
明甲白袍的宋晟双手抱胸,配合站在他身后的七位虎子,倒是有一种擎天铁柱的气派。
一眼扫过去,整个战场上却是没有几具明军的尸首,西南边兵战力可见一斑。
他的军功放在南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但放在这几人面前,他便成了那不会打仗的小子了。
眼看没办法突围,土目阿资策马进入了土兵之中,吆喝着让土兵们结阵。
看着打着“沐”字旗号的明军,尽管许多土兵不识字,但“沐”字的形状早已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中。
后背相靠,瞿郁、瞿陶两兄弟迅速站起,那六尺有余的体魄所带来的压迫感极为强大。
山上的道路很是崎岖,有的地方只有不足一尺宽,甚至修建在山壁上,倾斜四十五度以上。
“一个土酋,稍许老夫父子三人带兵冲下山去,抬刀宰了便是!”
一些愚笨的土兵试图突围,但很快被冲上来的数千明军围堵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