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渭一愣,“自然是抓回来~”
“他若只说受雇于人,并不知雇主身份呢?”
蔡渭怔过后,直接问道:“墨爷的意思……”
“你的手下,有多少是可靠的?你的上司是谁,可能指望得上?”
蔡渭脸色一白,“还请墨爷指教,小侄定当照办。”
“不用这样,也谈不上指教。”墨菲摇头,“你来此为官,定也是受命看好金矿为重,可是如此?”
“是,小侄临来之际,父亲曾面命,国库空虚,要我一定仔细,不得在金矿上栽跟头,一两一分都要如数上交国库,才不负皇恩。”
“这事,不易闹出大动静,想来你还未上报吧?”
他面色一变,“小侄原想先调查清楚,将事情的原由一并报上去。”
“只怕皇上这会儿已经知道金矿坍塌,失窃之事,就算还不知道,这弹劾你的折子也定是在半路上了。你且先写封密信,把事情的经过写上,记住不要带上各种推测,然后说你正全力追查,请皇上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我自有办法,让它面呈于圣前。密信交给阿青就好,然后让你最信任的人,也不必非得是衙差,找个善追踪的,把赶尸人抓回,连带那些尸体。打开尸体的腹腔,若里面空空如也,说明失金已经被转移了,立即拷问赶尸人失金的去向。”
墨菲喝了口茶,“你来时,你父亲定会交给你一些人手的,让他们去。”
蔡渭神色微动,却点头应是。
墨菲暗点头,“一定要提防那赶尸人畏罪自杀,……若那肚里的黄金还在,也不要声张,偷偷都拉回来。说不得会被人盯上,小心被灭了口。我断定,剩下的尸体一定还在金矿附近。可选二只好狗,带人搜寻。本想明日与你一起去金矿看上一眼的,不过此时倒是不便了。你也不用说见过我,就是跟你父亲也不用提。密信就在这里写吧,客栈里的人,你要让他们封口。”
蔡渭点头,墨青连忙把笔墨纸砚送过来。
墨菲起身踱了几圈,“后院有个叫赛梅朵的小寡妇,亡夫便是死在矿难中的吧?我观她神色间并没有太过悲伤,这不合常理,你记得要提她审问,别让人知道了,否则她也怕是有性命之忧。若寻到失金,以最快的速度结案报上去。至于内幕,可写封家书派可靠之人交于你父之手,再转呈与圣前。不管查出什么来,记住,别跟任何人提起,除了那家书,否则你的官儿,也就做到头儿了。难得糊涂,说得简单,却不易做到。”
蔡渭觉得自己头上这片阴云终于见亮了。写好密信后,双手交与墨菲,“多谢墨爷,大恩不言谢,小侄这就去正事了。”
墨菲点头,“金矿那边要尽快复工,加强戒备,你自己也要小心,出入身边要有侍卫。不管党派之间如何争斗,却不应动摇国之根基,我无意于朝堂之争。”
“是,小侄谨记。”他深施一礼。
“阿青,送蔡大人回去。这信,你先带在身上,小心些。”墨菲叮嘱着他。
梁继在他们走后,挤到墨菲身边,“你可真厉害,怎么就能判定那些僵尸与金矿案有关呢?”
墨菲摇头一笑,“机缘巧合而已。”
实则,在警校学过的,凡事太过巧合,必有反常之处。且阿青也说过,赶尸大多是秋冬季。连日阴雨,那赶尸人定是急坏了,再耽误下去,尸体都快腐烂了,所以才冒雨前行。这也是为何昨夜就是那么大的雨,那股子尸臭味儿也传出老远的原因了。
“总之,媳妇你就是料事如神。”梁继与有荣焉地晃了晃头,“你说,那小寡妇的事儿还跟墨青提吗?”
“你想说就说呗,”墨菲瞥他一眼,“反正是人家拜托你的,盛情难却的话……”
梁继连忙摇头,“如今小寡妇眼瞧着有脱不了的干系,哪能害咱家阿青呢?”
“怎么说都是你的理。”墨菲不理他,起身走到床边,“我想躺会儿,你呢?”
“我当然要陪着媳妇了。”梁继颠颠地凑过来,墨菲不客气地戳住他的胸口,“还是下去敲敲垫子吧,没准儿晚上就离开呢。”
“用得着赶夜路吗?”梁继虽也想躺下,便还是往门口走去,“你把门插上再躺。”
“也好。”墨菲起身,“你回来时敲门就是了。”……
睡得正香的墨菲被呛醒了,连声地咳着,浑身无力。才踉跄地奔到窗口,却发现窗子被人自外面钉死了。她不想浪费时间,断了去门口再试的念头,摸到茶壶,倒了些冷茶在帕子上,然后捂住口鼻,把刚刚拌了自己一下的方凳倒拎着,使出最大的力气砸向窗户,……第三下才把窗扇敲破。
有新鲜空气透进来,墨菲把脸凑过去,吸了几口才奋起余勇,把洞的面积加大,最终自己爬了出去。
当墨青回来时,墨菲已经坐到窗外的雨檐上了,正琢磨着为何后院这么安静,就连梁继都没看到,而且那垫子也少了一个。很显然梁继有危险了……想直接跳下去,看后放弃。若是平常,四米的高度还吓不倒她,可她眼下浑身无力,若是就这么下去,怕是最少得摔断了骨头,若是直接摔死倒也干脆了,就怕半死不活才要闹心。
“爷,爷你在哪儿?”一声破门声后,墨青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