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墨韵低声道,指尖凝出的淡蓝光丝先落在墨紫肩头,替她稳住那处翻涌的韵力,
“乖乖靠着,不然我分心。”
墨紫立刻停住动作,像被点住的小兽,只乖乖眨了眨眼。
“唉……”
窗外的廊下,墨兰端着蜜糕站了许久。
她看着墨韵先替墨紫稳住气息,才转身去处理小青的伤口,看着墨紫虽不能动,目光却始终追着墨韵的指尖,连唇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风卷着药香掠过她的衣角,她忽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个孩子,偏生都把心事藏得这样深。
墨韵眼里的疼惜,墨紫藏在关切里的在意,还有小青那点孩子气的委屈,哪一样不是缠在一处的牵绊?
“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时,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极轻的声响,像怕惊扰了屋里的安宁。
墨韵正将一缕温润的韵力探进小青肩胛骨的裂处,忽然感觉到窗外那道熟悉的、带着皂角香的气息渐渐远去。
他下意识抬眼,恰好看见母亲的身影转过回廊拐角,青灰色的裙摆在晨光里轻轻一晃,便消失了。
“对,也许,或许,也挺好的吧……”
指尖的韵力微微一顿,他望着空荡的窗棂,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他和妹妹们拌嘴,母亲也是这样,悄悄看一眼,便转身去灶房给他们做爱吃的糖糕,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却什么都懂。
“哥哥?”
墨紫的声音轻轻响起。
墨韵回过神,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弯了弯唇角:
“没事。”
他转回头,指尖的光丝重新变得稳定,
“我们先让小青不疼了。”
……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金粉。
矮榻上的小青眉头渐渐舒展,墨紫靠在引枕上,望着哥哥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她期待了许久的日子,还要更暖几分。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点点晕染开身宗圣殿的飞檐。
墨兰刚将最后一卷宗卷归位,玄色长袍的下摆还沾着些微的水汽——方才处理完宗门事务,她特意绕去殿后的观海台站了站,那里的风带着咸涩的潮气,总让她想起十六年前的那个午后。
“阿韵。”
她朝廊下唤了声,目光落在那个正替墨紫调整发带的少年身上。
墨韵回过头,耳后淡紫色的绒毛被夕阳染成了暖金。
他刚帮墨紫把歪了的发带系好,指尖还残留着她发间的香气——那是墨紫用晨露泡过的紫藤花汁,清润得像初春的溪水。
“母亲。”
他应声走来,尾尖轻轻扫过青石地面,带起细碎的声响。
“跟我来。”
墨兰转身往内殿走,途经观海台时,特意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