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赶紧给人推了吧,可别干这种事儿了。”陆嘉一把水壶拧开递给陆老头。
“你现在是能照顾自己,回来病发了呢?我好不容故意把你养活这么大,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来,我图什么呢?说什么骗婚?好话都让你说了,我都跟人说了你的情况,身体不好嘛,人家说不介意,这算什么骗。”陆老头说着哽咽了,不接水壶。
爷孙俩谁都不理谁。
陆嘉一透过车窗看下面的车,一辆挨一辆,川流不息。到了红灯就停下,等着行人一窝蜂的穿过去,等到绿灯就行驶,无论走到那条街都一样,如此循环往复。
车转弯的时候,陆嘉一又把水壶递过去,“我去,我去行了吧!但是人家要是没看上我,您可别生气。”
陆老头接过水壶,喝了两口,“那你可要记得提前请假。要是看不上,就傻的太厉害了。咱也没什么可生气的。”
陆嘉一不说话了。
这时公交车前方有些有堵,一辆黑色的大汽车在道路上左扭右扭试图超车,周边的车辆寸步不让。
那车就开始按喇叭,引得其他车辆纷纷摇下车窗,对着那辆黑色汽车大声咒骂,连坐在公交车里的陆嘉一都听到了,黑色汽车仍然不为所动,甚至从车窗中缓缓伸出了中指。
过了一会儿,拥堵疏散了,车辆都匆匆开走,陆嘉一看到那暴怒的黑色汽车全貌,和自己在医院里见到的那辆一样。
第3章不能骗陆嘉一
纪无虞的耳朵缝了七针,半个月才能拆线。遗嘱禁酒。
对于纪无虞来说,剥夺其饮酒资格的同时也就剥夺了他的睡眠。
。新任集团财务副总之后白天虚假的迎来送往已经让纪无虞厌恶透顶,晚上难以缓解的睡眠障碍时刻引诱着纪无虞发疯。
在被折磨了几乎一周之后,纪无虞开车来到了乔头别墅。
这座三层别墅到处都充斥着虚伪丑陋的味道。挂在墙上的美术作品,架子上摆放的颜色鲜艳的工艺品,均出自杜如梦之手。今天挂在别墅里,明天可能就出现在某个所谓的私人展会上。
杜如梦带着自己的富人姘头去参观,高价买走。
当然,杜如梦的姿色也并不是次次都能让富人们心甘情愿,那时,别墅里的孩子可能就要表演一些节目,扮演一些可怜的角色,让杜如梦的艺术展带上所谓的慈善色彩。
可是,就算纪无虞一成年就搬离这里,后来又被段家认回去拥有了全新的身份。在睡不着,找不到容身之处,找不到可以容纳自己的腐烂的心时,依然会在浑浑噩噩间带着恨意来到这里,发完疯再走。
说到底,谁又能真正逃脱童年的牢笼,远离缠绕自己的梦境呢。
在分不清对错的年龄,牢笼里可能有自由,梦境里可能有幸福。
“哥,你回来啦!”响亮的少女声响起,纪无虞看到从楼上跑下来的薇乐。
如果不是很久没见,薇乐断不敢这样亲昵的跟纪无虞说话。纪无虞在这个别墅里是狂躁的存在。
“杜如梦呢?”纪无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不由得皱起眉头。
“梦姨好外出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薇乐看到纪无虞的脸色,出于本能的远离,“哥,我先去忙啦,你的房间没人动哦。”
纪无虞盯着身穿一身中年香奈儿假货套装的薇乐问,“你穿成这样要去干什么?”
说着还伸手把丸子头上的一朵向日葵装饰扯下来。
“你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弄好的。”薇乐不敢要回来,小声抱怨。
这时薇乐的弟弟薇恒跑进来,穿着一身不符合身材比例的正装,见到纪无虞,叫了声哥就不敢再说话了。
“说话。”纪无虞看着这对双胞胎姐弟说。
弟弟先开口,“我姐。。。。。。要去相亲。”
这姐弟俩才刚满十八,说相亲就是在胡扯,无非就是跟杜如梦学着怎么骗人。
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两人如果没有杜如梦那样的外貌和手段,只有去坐牢一个结果,但是,这跟纪无虞有什么关系呢。他把向日葵发卡还给薇乐,“相亲顺利。”
说完准备上楼,被弟弟叫住:“哥,那个,能开你的车吗?”
纪无虞在台阶上停了停,决定再给这姐弟俩一个机会,“真的是去相亲?”
两人点点头,纪无虞把车钥匙扔给薇恒,“去吧。”
自己的房间显然是被打扫过,也许是薇乐,毕竟精明的杜如梦不可能放着免费劳动力不用,再去花钱请佣人。
纪无虞躺在床上很快睡着,并做了一个梦。
梦见妈妈把已经长的很高的他推给杜如梦,气若游丝的说:“梦儿,儿子就托付给你了。是打是骂,是死是活都听你的,他以后就是你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