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延嗣久不归家,房里多了一些脂粉气。
曹琳坐在床头上,在整理一件月白色衣衫,听到了卧房门的响动,抬头瞧了一眼,见到是杨延嗣,也没有多言,依旧低着头整理衣衫。
杨延嗣背负双手,踱步走到了床前,嬉皮笑脸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曹琳猛翻白眼,阴阳怪气道:“妾身哪敢,郎君这一出征就是两年,这两年,给妾身送了足足三封家书。如此恩宠,妾身却不知珍惜。今日郎君归家,出去拜访,连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妾身甚是惶恐,心里还想着,一会儿准备迎接郎君的惩罚呢……”
女人啊!
这心里有了怨气,那说起话来,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了。
曹琳这是在埋怨杨延嗣两年,只给她写了三封家书。
跟女人讲道理,摆证据,讲事实,这都是行不通的。
唯有一个字,最稳妥。
哄!
曹琳话说的再难听,杨延嗣也不生恼,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揽过了曹琳,把她环抱在怀里。
曹琳奋力挣扎,杨延嗣却怎么也不松手。
直到曹琳挣扎累了,杨延嗣才笑眯眯说道:“两年未曾归家,劳烦琳儿操持家业,又替我在双亲前尽孝,嗣感激莫名。
纵观这整个汴京城,论贤惠,谁又能比得上我家琳儿。”
“呸……”曹琳在杨延嗣怀里,啐了一口,哼哼道:“咱们酒作坊,有位苏寡妇,丈夫战死在外。她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侍奉着夫家双亲,整整十七年。如今四个孩子长大成人,有两个考中的秀才。
人家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开封府还送了一块节义牌匾给她呢……”
杨延嗣诚实的点头,说道:“确实是一位贞节女子,让人敬佩……”
见曹琳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杨延嗣话锋一转,说道:“似这等人物,和我家琳儿比起来,也差了一大截。”
曹琳刚到嘴边的嘲讽的话,被杨延嗣逼着吞进了肚子,只能瞪了杨延嗣一眼。
“妾身如何能与她相比,你说假话,也不害臊。”
杨延嗣正色道:“怎么能是假话呢?我所言句句属实,其心天地可鉴。倘若有一日,你也沦落到她那步田地,必定比她做的还好。”
“呸呸呸……不许胡说。”
曹琳拍开了杨延嗣的安禄山之爪,没好气道:“妾身劝你,好好活着。你若是真要遭遇了什么不测,妾身立马就动身前往南国。学那武曌,登基为女帝。然后再给自己建立一个后宫,招揽天下美男子,入宫侍寝。”
“啪!”
杨延嗣闻言,假装恼怒,一巴掌就拍了下去。
“好你个曹琳,居然敢生出这种心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看家法……”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儿是‘啪’一下解决不了的。
如果‘啪’一下不行,那就‘啪’两下。
如果‘啪’两个下也不行……
那就……
啪啪啪啪啪……
一番夫妻间的玩闹过后,曹琳娇滴滴的躺在杨延嗣怀中,明**人,美艳的不可方物。
杨延嗣瘫倒在床榻上,手里摸着床头上月白色长袍,有气无力道:“这衣衫的料子不错,瞧款式,是男人穿的……你从哪儿借来的?”
曹琳捋了捋耳边的发髻,娇嗔道:“什么借的,身为你的妻子,去帮你借一次衣衫,妾身已经觉得很丢人了。再去借,别人恐怕会以为,妾身是个懒婆娘,照顾不好你。
到时候,这闲言碎语,还不得把妾身淹死。
这两身衣衫,是妾身让衣娘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