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去给老夫人看诊时经过了清净斋,我带你们过去吧,也当是我这个师父送你的一份儿生辰礼物。”涯的声音淡淡地,但是他说地话却让卫央喜出望外。
“真的么?师父您知道我娘亲住地地方?”
涯点了点头,负着手慢慢的往右边的那条岔路走了过去。卫央满心欢喜。之前紧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全部舒展开了。他回过头冲佳期抿唇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亦函快跟上。自己便踢踢踏踏的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涯的身后往前走去。
涯师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佳期心里纳闷着,但她很快的又自己给出了一个解释,许是今儿个园子里摆席,来往的人太多了,涯师父觉得太吵所以出来走走了吧?哎呀,说起来好像今天太忙了,都忘记给师父送饭了呢,真是该打!思及此,佳期看向涯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歉意,她走快几步追上前去跟在涯的身后小声的询问道:“师父,真是太对不住了,今儿个事儿太多,都忘记给您送饭了。====您今天吃过了么?”
涯没有回头,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于是佳期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师父您是不是还没有吃?那呆会儿回去我马上给您做一点好不好?”
这次涯没有含糊的“嗯”一声就算,他回过头来看了佳期一眼,皎洁朦胧的月光照着他半边脸,他那双向来没有感情起伏、无机质般的幽黑双眼仿佛镀上了一层月光,里边像是有液体在流淌,湿漉漉的。
佳期与涯四目交接,心里蓦地晃过一丝凌乱的迷惑,尔后突然觉得头痛,象是要裂开了一般,排山倒海似的,一片交叠一片的影像与声音,乱涌而至。
像是巨浪把所有的思绪冲得凌乱不堪,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幻觉。
这是谁的记忆?
这是谁的往事?
“佳期?佳期!”是谁在唤着她的名?
佳期觉得自己像是晕过去了许久,但再次眨一眨眼,她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只是之前分别在她一前一后的涯师父和卫央此时变成了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佳期?你怎么了?”卫央又皱了眉。
晃了晃还有点晕沉的头,方才那阵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刚才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但现在再要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开口询问:“刚才,是你叫我?”
卫央点了点头:“你刚才突然走到一半不走了。眼睛紧闭,脸色煞白,牙齿咬的咯咯乱响。看你地样子像是非常的痛苦。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佳期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暖流从涯握着她地脉搏处传来,想必是涯正将自己的真气传过来给她。她深呼吸了两下,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的冲涯一笑道:“真是抱歉啊师父,又让您操心了。我没事儿了,就是刚才突然头痛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涯闻言即放开了佳期的手,深深的再看了她一眼,他转身又往前边慢慢的走去了。卫央担心的看了看佳期还是白的无半点血色地脸。还是坚持扶着她跟了上去。
“怎么会走着走着突然头痛的?而且就那么一下子就过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头痛?如果是的话要不你先跟亦函回去园子休息吧,我自己跟着师父去清净斋就可以了。”卫央在佳期耳边低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佳期扬起一个笑脸摇了摇头:“真的没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突然一下子就头痛的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我还以为自己晕过去好久了,可是一睁眼却发现其实也就才刚过了一下子。”
她没说自己在头痛的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画面她都似曾相识,都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地,可是真的就像鬼上身一般。她现在只记得这个感觉,但那些当时无比清晰的画面现在却都被一层黑幕盖了起来,她绞尽脑汁去回忆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大概。
那是谁地记忆?
那是谁的往事……
佳期茫然的眨了眨眼,不知道眼中的雾气为何而来。
此后一路无言。直到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到了。”一同回过神来的佳期和卫央才停下了脚步,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看面前紧闭着的园门,上方的匾额“清净斋”三个大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卫央顿时攥紧了佳期地手,很**,佳期只觉得手掌被捏地生疼。她安抚性质的暗暗拍了拍卫央地手,然后转过头去示意亦函前去叫门。而涯在亦函前去叫门的时候一个闪身,隐到了一旁的树荫中。
亦函轻轻的在门上拍了几下,不久门后便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谁呀?”
亦函清了清喉咙答道:“我是凝思园的亦函。配着少官和少奶奶过来给大奶奶请安的。”
门后好一会儿没有声音。直到卫央都等的不耐烦的想亲自去叫门的时候,那道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却是大奶奶的贴身丫环寒江。
“寒江见过少官、少奶奶。”佳期看着寒江从门里走出来,那道门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