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但景老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是敢把这事传出去,谁要是敢找警察,让我知道了,有一个算一个,我加代能不能整你,你们自己掂量!”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我们的事自己解决,谁也别掺和,谁要是敢向着景老四,看我收不收你!”
说完转身上车,直奔医院而去。
车刚开到半路,肖纳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慌:“代哥,景老四没了……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代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默几秒后说:“哥,我不方便出面,你帮我找景老四家里人,花多少钱都行,必须和解,多少钱都认。你去帮我唠唠,务必办妥。”
“代弟,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
代哥挂了电话,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清楚——这场火并虽然结束了,但江湖上的恩怨,才刚刚开始。
随后代哥直接找到了田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田壮听完皱着眉问:“谁先动的手?”
“对面,景老四先扎的郭帅。”
代哥赶紧说。
田壮点点头:“行了,代弟,我知道了。这事儿说白了就是防卫过当,想定正当防卫肯定不行——毕竟郭帅也扎了景老四好几下,没法完全摘干净。但对面先动手,定防卫过当问题不大。”
他顿了顿又问,“人没了?这事儿闹大了,算杀人人案了。”
田壮当即开始运作:“郭帅现在还在医院养伤,正好没法经手,先拖着,我这边打点一下,问题不大。”
另一边,肖纳按代哥的吩咐去了景老四家。
家里只有两个人:景老四的媳妇,脸上脖子上带着伤,一看就是常年受气的样子;还有他快八十岁的老妈,满脸愁容,见人就唉声叹气。
景老四的孩子在外地,跟他关系早就断了——毕竟这爹是混社会的,年轻时天天在外打架,常年不着家,还动不动就打媳妇,在家更是打老骂少的主儿。
据说他爸就是被他气死活的,他在里面蹲大牢时,还威胁媳妇“敢改嫁就整死你”,逼着老妈出去给他凑钱,家里人早就受够了他。
肖纳把景老四没了的消息一说,老太太先是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说:“太好了!太好啦!他死了我们能消停了!死就死了吧,早死早超生,他不死,我们两口都得被他折腾死!”
那语气里没有一点悲伤,全是解脱。
肖纳见状赶紧说:“不管咋说,人没了。我们这边愿意赔偿,只要你们不追究,赔偿款好商量。你们看要多少?”
景老四媳妇怯生生地说:“拿……拿五万就行,我们家条件不好……”
小纳一琢磨,直接说:“五万太少了,这事儿毕竟是我们这边出的手。这样,我们给五十万,肯定不能让你们吃亏。”
说实话,主动给五十万,就算景老四生前再不是东西,人没了能拿到这笔钱,家属哪有不答应的?老太太和媳妇对视一眼,赶紧点头同意,连声道谢。
这边赔偿谈妥,那边田壮的运作也有了眉目。
郭帅在医院“养伤”期间,案子被定性为“防卫过当”,加上家属不追究、赔偿到位,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一场街头火并闹出了人命,终究以五十万赔偿和江湖大佬的运作画上句号,只是景老四到死都没想到,自己混了一辈子江湖,最后在家属眼里,竟不如五十万来得实在。
肖纳把跟景老四家属谈妥的事跟代哥一说,代哥听了当即点头:“行,就拿五十万。纳哥,你记着,必须让他们亲手写个谅解书,签字、按手印,一点都不能马虎,得整利索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肖纳赶紧应下,没多久就把签好字、按完红手印的谅解书拿了回来,手续办得明明白白,一点差错没有。
就这么着,你看当时这事儿一了,郭帅可以说是“唰”地一下就起飞了。
原先郭帅在南城混,顶多算个二三线的角色,级别不高,名气也一般。
可经过这事儿,他的名声“唰啦”一下就干到了一线,甚至说快摸到超一线的边儿了。
打个比方说,原先郭帅要是开直播,直播间撑死一两万人在线,可经这事儿之后,啪嚓一下,直播间直接干到四五十万人,妥妥的“十万加”大佬,那名气都快赶上代哥了,就得是这么个阵仗。
当时你看这事儿,虽说代哥当场放了话不让外传,可现场人太多了,哪能真瞒得住?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