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庆录,金城理工大学机设八四学生!”
“你也是新生?”,夏梅问我,
“是的!”我说。
“恭喜二位大学生,你们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以后可以找到一个好单位。不像我们这些当兵的,说不上哪天部队就让你转业回乡!”王胜利恭维着说。
“可不是?现在文凭可吃香了。就拿我们单位来的大学生小王说吧,刚分来还不到一年就提为科长,工资比我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的工人还高。”,出差的男子接过话说。
旁边人都向我和夏梅投以羡慕的目光。我们对他们报以感激的一笑。
王胜利是八年前参军入伍的,由于自己从小喜欢文艺,被军区话剧团选中,长时期留在部队里,近几年来话剧不吃香他面临着退伍的危机。
夏梅的家在成都市郊区的龙泉镇,那里依山磅水、风景秀丽,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游人络绎不绝。她的父母亲都是镇上的小学教师。
由于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养成一种落落大方、举止文雅的气质,她的聪明伶俐深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
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
二
列车缓缓地驶入一个小车站,做了几分钟的停留后,车上的部分乘客依次下车,又拥上另一批乘客。
列车晃动几下又开走了。一个戴一顶旅行帽、衣冠不振的男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吉它在车厢里卖唱。
琴玹震颤出悦耳的音乐,铿鏘的琴声如诉如泣,青年人开始引亢高歌一首《故乡的云》的曲子: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当身边微风轻轻吹起
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
归来吧!归来哟!
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哟!
别再四处漂泊
……………………
乐曲在青年的一句悲鸣声中嘎然而止,旅客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青年人泪眼模糊、汗流浃背,他用手将旅行帽从头上揭下来,露出一头杂乱的头发。他毕恭毕敬地走到座位上的旅客跟前,一些旅客开始往帽子里扔出一、两角钱的纸币。
听了如此伤感的曲子,联想起自己上父母亲艰辛,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酸楚。正当夏梅在自己紧身的长裤里摸索的当儿,我紧握着一张一元钱的手怪难为情地张开了,青年人千道万谢地为我们祝福。
列车售货员吆喝着从拥挤的角道里推来一辆推车,里面装有盒饭。
王胜利拿一张十元钱的票子买了三盒盒饭,将其中两份分给我与夏梅。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他说。
我正感到肚子有点饿,并没有做虚假的推辞,毫不迟疑地接过饭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夜幕降临,车厢顶棚上的电灯依次闪亮,照射出一道道强光将旅客列车里照得通明。车窗外灰濛濛的树木、山川在不停地晃动,偶尔可以看见村庄里的万家灯火。列车一摇一摆地喘息着宛如一首催眠的曲子。旅客们早已倦怠,有座位的乘客东倒西歪地靠在车座的靠背上,没有座位的就席地而卧,坐在我旁边那位男子还发出均匀的呼嚕声。
我感到上下眼皮直打架,眼前金星四射,于是便趴在茶几上打瞌睡。
“你们安心睡觉吧,行李由我照看!”,王胜利笑着对我和夏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