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问:“听口音,你似乎不是这帝京人。”
男子点头道:“我老家在鹭洲。”
玉止颜瞬间明白了,这男子之所以要杀他们一家,定是将父亲当成害鹭洲发大水的罪魁祸首。她立刻去看了一眼宫呈毓,见宫呈毓剑眉微敛就知道他应该在想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既然已经知道,玉止颜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立刻岔开话题道:“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汉子道:“应该会下三四日,如果雨不停就离开恐怕你们受不住。”
他说话时,眼睛往两人身上的伤口瞥了一眼。宫呈毓已经感觉身体支撑不住,倒在干草上就睡了过去。玉止颜听着外面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心里迫切的想要回去。殊不知,此时此刻七皇叔浑身湿透带人正搜山。只可惜,因为大雨冲刷,将玉止颜跟宫呈毓掉落山坡的痕迹全部冲洗干净。时间越久,七皇叔的面色就越发阴沉。“找,找不到都从这里给我跳下去。”
七皇叔指着山崖怒喊。大家吓的赶紧继续寻找,所有搜寻过的地方都会被标注记号。第二日清晨,宫呈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精致的睡颜。昨日玉止颜明明不愿意挨着自己,看看等自己睡着就凑过来,还不是心里放不下他。如此想,他心情就莫名的很好。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玉止颜的脸上摸索,嗯滑嫩的手感很是舒服。这种感觉很新奇,新奇到他非常的喜欢。玉止颜蹙眉,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她警醒的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宫呈毓,蹭的一下,玉止颜立刻坐起来脸上还带着惊吓。她赶紧站起来,与宫呈毓保持一定距离,反正离他越远越好。宫呈毓嘴角勾起:“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你又何必如此。”
玉止颜嘴角一抽,一边整理自己已经很脏的衣裙一边说道:“你别想多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这时汉子穿着蓑衣从外面进来,说道:“昨夜我见这位姑娘睡在地她抱到干草上去了。”
玉止颜:“……”宫呈毓:“……”宫呈毓是尴尬带失落的无语,玉止颜则是生气这汉子多余好心,她并不想挨着那男人。“对了,外面来了好多侍卫,他们不知道在找什么?”
玉止颜一听,立刻问:“什么样的侍卫?”
“都穿着银甲,我只在远处看到就赶紧回来了。”
玉止颜脸上瞬间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宫呈毓看来竟然感觉那样刺眼。“我在这里,在这里。”
玉止颜站在山洞口冲着外面大喊。随着雨声,一个银甲侍卫高兴听到了有人叫喊的声音。他赶紧顺着声音的地方滑下山坡,然后就看到站在山洞里的玉止颜。他立刻冲着山坡上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七皇叔此刻脸上全是雨水,明明有遮雨车撵可他根本不坐。雨水将他本就白皙的脸冲刷的更加发亮,五官像神刀雕刻出来的一般,高挺的鼻子正往下低着水珠。此刻没人敢靠近他,那种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气息更加令人恐慌害怕。同样一身银甲的清风,匆匆过来道:“王爷,找到了。”
宫弦夜听到这句话,立刻动身过去。玉止颜就站在山洞口,然后就见到那个如天神般一直给她守护的男人冒雨过来。他浑身都湿透了,张开尊贵的男子此刻显得有些狼狈让她有些心疼。她脚步踏出去要冲他奔去,谁知七皇叔严厉的声音就传来:“站住不许再动,我过去就好的。”
玉止颜看向七皇叔,只见他脚步又快了一些,玉止颜就站在山洞口脸上全是喜悦的笑意等着他。汉子看着玉止颜如此高兴,那个过来的英俊男子又是如此着急奔赴,立刻就察觉到一些什么。他凑到宫呈毓的面前,小声道:“那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吧,一个美若天仙,一个俊如天神,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宫呈毓:“……”他狠狠瞪了汉子一眼,然后说了一句:“那是你眼瞎。”
汉子:“……”宫呈毓很不高兴的站起来,走到山洞口与玉止颜一样看向七皇叔。只是两人并肩二站的画面,让七皇叔十分不悦。这个宫呈毓,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十分碍眼。靠近后,宫呈毓就用挑衅的口吻道:“七叔如此着急找来,是担心侄儿呢还是担心止儿?”
这问题问的就有毛病,要是七皇叔回答担心是止儿,那岂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本王只担心孩他娘,别人的死活与本王无关。”
这个回答绝了,让人挑不出毛病还别有深意,懂的人都懂!宫呈毓一张脸色更加黑沉,看着七皇叔的眼神极为愤怒。“走。”
七皇叔很显然片刻都不愿在这里呆。直接拉住玉止颜,就直接往外走,看着她一瘸一拐知晓她受伤了,然后就将她打横抱起。汉子一见急了,赶紧道:“姑娘。”
玉止颜冲着他挥挥手道:“皇城大医馆。”
汉子瞬间愣住了,皇城大医馆那就是玉家大小姐开的。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人身影了。汉子立刻冲进去,拿起大刀直接架在宫呈毓的脖子上,怒道:“你是玉锦华。”
宫呈毓经过这两天的修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虚弱。只见他胳膊上抬,顶住刀柄直接将大刀给顶出去,然后他一把抓住汉子的胳膊将他给甩了出去。男子虽然力气极大但是对武功招式根本不懂,他只会用大刀乱砍。没一会,两人打入大雨里,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拉伸又都裂开,血瞬间就顺着雨往下落。宫呈毓甚至这样下去不行,他大喊一声:“我不是玉锦华,我是四皇子宫呈毓。”
男子立刻收手:“你说真的?”
宫呈毓捂着伤口,有些吃力道:“送我回四皇子府定有重谢。”
说完这句话,他就倒在雨地里。男子想了想,还是将宫呈毓往自己背上一背,就往山坡上爬。之前两个人他救不了,一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马车里,玉止颜跟七皇叔都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她道:“你今日在四皇子面前暴露了。”
七皇叔歪在车厢里,嘴角勾起:“本王回去就病倒一月不出门,他们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