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小娃忍不住喝彩出声,其他黔首们也纷纷大声赞“勇!壮士!彩!”
在崇尚武勇的大秦,精锐黑甲骑兵游街的气氛,不亚于后世新科状元带领新科进士们游街。
黑甲骑兵之后是两百量布满了利刃的秦弩战车。
每辆战车上都站着六名黑甲士卒,他们面无表情,人人都背负着秦弩、长矛以及三枚火箭装置,其战斗力绝对是当今世界上最强悍的移动炮台。
骑兵之后是三十辆大型马车,里面是身穿软甲的内侍、宫女等巡游的随侍人员。
在他们之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更是翘首以盼,但他们脸再如何涨红激动,也没有人敢乱叫,只敢“哗啦啦”高呼陛下圣明!
因为过来的正是被一千多名黑甲骑兵护卫的皇帝御座,一共十辆驷马御座。
每一辆四码御座前周围都有一百二十名黑甲骑兵们护卫,看不出任何差别,自然也猜不到嬴政会坐在哪一辆驷马御座里面。
皇帝座驾之后,便是一辆辆宽大的可供多位朝臣一起乘坐的马车。
最后殿后的是两千黑甲骑兵的军阵。
待得这第二次巡游的始皇车队远离咸阳王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才忍不住争相热论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咸阳城外,一身便服的嬴政掀开了车帘,他并没有待在十辆王座中,而是与朝臣们挤在一辆马车内。
赵文骑马迅速跟过来,低声道:“陛下,可有吩咐?”
“阿婴来了吗?”嬴政道。
赵文连忙道:“来了的!我之前还在路边看到张女官和小郎君挥手告别了。”
“是吗?”
嬴政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声道,“他会这么安静?还戴帷帽?”
赵文嘴角一抽,低声说:“陛下,您知道婴小郎君最近几月对习武颇为痴迷,脸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所以最近一月都喜爱戴帷帽,安静了些也是正常的。”
“……是么。”
嬴政却没有认可,反而轻声说,“阿婴可不像容易放弃的人。”
赵文却对此却不怎么认可。
婴小郎君也就几个月前缠着说要去巡游,之后再没提过这个话题,这不是容易放弃的问题,纯粹是小孩子玩心重,忘性也大,不对巡游感兴趣罢了。
这时,蒙恬骑着马过来,低声道:“陛下,刚刚又巡检了一遍,并未看见婴小郎君的身影。”
赵文嘴角一抽,陛下,您,您这防备得也太夸张了。
都这个时候还让蒙毅去查车队,难道婴小郎君还敢偷偷溜进来不成。
“……是么。”
嬴政摸了摸下巴,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多疑了。”
说罢,他将车帘放下。
……
这一次东巡郡县,巡游队伍依旧没有走繁华之地,选的路都是怎么偏,怎么荒,怎么走。
按嬴政开玩笑的说法,这么多黑甲卫不能当摆设,一路东巡也顺便剿灭匪徒、反贼,为郡县官吏创建一个更好的治理环境。
数日后,李斯、蒙毅、郑国、尉缭还有冯去疾等朝臣,身着便装,脸色稍显疲惫地在骑兵环绕的安全村落活动身体。
一身便装的李斯正端坐在草地上,细品茶汤,他看向冯去疾忽然道:“冯丞相,前几日王丞相在与我交接事物时曾叮嘱我,在处理与婴小郎君相关事宜时,不可强逼,多以引导为主。你可知晓原因?”
冯去疾不动声色地摇头,道:“或许是欣赏小神童吧。”
李斯却不怎么信,他觉得王绾的态度更像是怀抱着一只金刺猬,又爱又忧心。
“但天下不止一位神童。”李斯试探道。
“哦,神童之间也分程度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