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虽救此火,心中毕竟愧疚,倒是那独目仙,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或在此瞧来,这世间之事,不是杀人,就是放火,又有什么稀奇?此次大火未伤到人众,反算是金越城的便宜。
诸修就在宁宅厅中坐定,金越城有头有脸的修士,尽数会集一堂,宁城主问起原承天来历,原承天便道:“在下不过是仙庭一名无名散仙罢了,如今要往毕月境中去,只是初来此境,却摸不着门路。”
宁城主笑道:“此事何事,离此城五万里,有一座城叫做华月城,那城主是我老友,只需我寄符一道,此人必有安排。”
原承天道:“实不相瞒,我这两位朋友,也是散仙出身。既在这仙庭游历多年,免不得惹上杀孽,就算巡天使那里,早有备案,怕是禁不得传送殿的盘查。”
此言一出,诸修皆笑。
就有一修士道:“我等仙庭之士,哪个能身家清白,别的不说,便是那仙兽仙禽,也不知杀了多少。不是我多嘴,仙庭的法度极是不公,那仙兽仙禽繁衍极多,若是不让杀,再过千八百年,这仙庭哪里还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北域兽劫就是先例了。”
诸修纷纷点头道:“此言极是了,仙庭禁杀的法令虽是好,只可惜却是骄枉过正,又因当初仙庭之乱,对诸多仙兽仙禽难免就偏心了,只知百般讨好,不敢稍施压力。北域兽劫也是摭摭掩掩,只是暗中联络人族修士挡劫,却不见神执公然振臂一呼。”
有那胆小怕事的就道:“此等事务,还是不便公然谈论,若被神执知道,只怕惹出祸来。”
此言一出,惹怒了大半修士,一名红脸大汉大声道:“那北域兽劫一起,我等人族修士人人自危。仙庭千万年都不曾建得城池,如今各境却被逼纷纷建城,将城外诸多清修福地拱手相让了,如今瞧瞧城外,哪里还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这等不公之事若不敢说,早晚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原承天心中暗道:“我一路行来,借那管蠡境可知,城外清修者大多皆是仙兽仙禽,看来仙庭人族与兽禽之争,果然是越演越烈了。”
其中一名修士说的有理,自仙庭之乱后,世尊虽将诸多作乱的大能仙兽仙禽放逐诸界,但仙庭之中兽禽着实留存不少。当初原因对兽禽不公,才遭致仙庭之乱,如今诸大神执骄枉过正,对仙兽仙禽又过于软弱了,这般想来,的确是致乱之源。
而归根结底,则是因仙庭人族修士过少,就算人人都如曲镇岳般,娶个七八房姬妾,可与仙兽仙禽比来,还是远远比不过的。
在凡界昊天,若见有修士有了三妻四妾,难免要冠以好色之徒的名目,可在仙庭之中,那大能之修妻妾众多,反倒是自救之策的。只因那仙庭虽是广阔,可若是人族修士不去占据,自然就会让给仙兽仙禽。
这样想来,曲镇岳强娶煞月,似乎也没那么罪大恶极。
第1716章此笛可敌百万兵
诸修在宁宅议论纷纷,言辞渐趋激烈,有骂神执无能的,有责世尊不公的,只是仙庭兽禽与人族之争自仙庭创建便已存在,又哪里能争出个结果来?
等群愤稍平,宁城主道:“诸位,他事休提,只是金越城因这场大火,烧毁了大半城池,若是此处闹起兽劫来,我等如何抵御?唯今之计,还需将这城池重建起来才是。”
曲镇岳心中只盼着速将原承天送到毕月境去,才算了却心事,忙道:“苍穹道友去华月城一城,还需城主设法。”
宁城主笑道:“此事若非我亲自走一遭,怕也难以成事。待我将城务安排妥当,便与你等同行。”
当下城主便与诸修商议修城,厅中在座者,大多都是有职司在身的,修建城池虽是大事,可在仙庭之中,材物多有,只需诸修各司其职,倒也无甚难处。
宁城主道:“重修城池最要紧之事,就是人力不足,我等清修之士,哪里能去砌砖垒石?诸位平日豢养的兽奴,正好遣将出来,干办此公务。”
诸修道:“这是自然,家中兽奴平时里闲懒无用,可不就是此刻方能派上其场。”
宁城主道:“既是如此,诸位速回本宅,速将兽奴遣将出来,大户者出兽奴百名,中户者出三十名,小户者十名。此皆旧例,想来诸位当无疑问。”
诸修道:“愿奉城主法旨。”
其后三日,那城中诸修就忙碌起来。这场大火,虽使城中往宅损失惨重,好在城墙因离大火中心尚远,损毁不多,诸修先不理城中住宅,先遣那兽奴去修城墙损毁处。一时间城墙边兽首攒动,甚是热闹。
至于起火的缘由,宁城主自然要派人大张旗鼓的调查起来,而大火既从曲宅生发,曲镇岳自然是被盘查的重点,只是曲镇岳已被原承天施以誓诀在身,怎敢妄言?曲氏家中族人,则是茫然不知,只因那大火来势猛然,等到发现火来,早就是遍地浓烟,又到哪里去寻根源。
宁城主查了三日,也查不出原因,也好将此事存疑。
这期间原承天悄然出城一次,到了城中石塔威能不及处,方将煞月腕上双环割裂,仍令煞月在塔中静修。一行数人,只在城中静等宁城主罢了。
仙家修建城池,自是与众不同,那兽奴虽是境界低微,可个个有的是法力,又是人人恭顺,用来最是顺手。
建城之法,是先从那城外百里处一座山中,取铁石回来,那铁石既沉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