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诈骗。”
然后陈慕才恢复正常的讲话速度。
“你连这个都忘了?”
“南舒什么时候出来?”
南清:“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明明都快处理好了,怎么会突然就曝光了。”
陈慕:“已经是在收尾了,还能把细节都讲明,只能是自己人做的。”
南清换文字,发过去:“谁?”
陈慕轻笑一声:“把我当侦探啦?”
三年前……他是怎么回答的?
“只能是自己人做的。”
“谁?谁这么恨南舒!要把他逼死!”
“谁恨南舒?”
谁恨南舒……
南舒性格不好,仗着爸爸做靠山得罪过不少人。要说恨他的人,总要能数出来两只手的。
但这些人中,能接触到那些机密文件的,有几个?
陈慕、何林生那几个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及……何铭绪。
那时候何铭绪在做各种公关以挽回十方集团的企业形象,南清在医院陪床,看着虚弱年迈的爸爸,在心底种下一颗种子。
爸爸走得急,法院判决书下来的第三天。
那时候何铭绪在收十方的权,南清跪在灵棚里,问身边的陈慕:“谁最恨南家?”
陈慕没答话。
心底那颗种子破土而出,开出阴暗枯败的叶子,遮天蔽日。
南清认定了是何铭绪所为。葬礼,离婚,出国,迅速完成这些事情,和何铭绪断了往来。
直到她听到贺检那句话,才开始回想,是不是哪里不对?
陈慕又发来一条语音:“别想那么多,南舒能出来就好。之后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南清不想再聊,调了静音,把手机放在床头,睁着眼看天花板直到天亮。
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碰上眼底带血丝同样憔悴不堪的何铭绪。胡生来回看着他们两个,作死地问一句:“你们两个昨天干嘛了?怎么这么累!”
说完就捂嘴,立马转头走开。
南清:“……你可以考虑换一个话没这么多的助理。”
何铭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可行。”
胡生在拐角扒着墙嚎啕。
吃饭时间,何铭绪照例开小灶,南清跟着沾个光,享受一下食堂大厨的私人服务。结果何铭绪单点了汤面,在南清看来还不如吃套餐米饭。
不过这个时候,吃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
何铭绪问南清:“昨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个人在何铭绪办公室,没有外人。
南清挑着细面,不自觉就打了个茬,问他:“你烧退了没?”
何铭绪一愣,勾起嘴角笑:“我就说你是关心我。”
南清辩白:“不管怎么说,你是因为南舒的事情才生病。”
“是因为你的事情。”
南清不想跟他打嘴仗,往嘴里送了一口面。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吃一顿家常饭了。以前在丽人的时候,制度规定是不能把饭带到科室里吃的。南清又不爱在食堂里挤,每次都是端到何铭绪那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