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忆潇伸手揽住她不住颤抖的双肩,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但转念一想,他又必须狠下心肠,才能真正留住她。
昨夜,看到她晕倒时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封信函,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再次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很想否认,可她一向心细如尘,聪颖过人,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与其等到谎言被拆穿时,她怨恨失望,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言承认的好。
天牢的守卫引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门口停下,打开沉重的牢门,点亮了墙上的火把,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清舞直觉地皱眉,抬眸望进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只见一人了无生气的趴在一堆散发着霉臭气味的稻草上,破碎的衣衫遍染着发黑的血迹。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费力的抬起头,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不甘与怨怒的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到了一张苍白却绝美的小脸,他唇角蠕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唤出那个深刻心底的名字。
清舞一步步走近他,在看清他背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她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在他正脊椎骨中央,被洞穿了一个幽深的血口,那露出的森森白骨,翻卷的皮肉,光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这便是所谓的倒钩穿骨,北陌最残忍的一种刑罚。
她跪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想要帮他清理伤口,却被他拍落了双手,“别碰我!”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她身体僵硬的愣在那里,下意识的唤道:“逸恒哥哥……”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须再演戏?!”他抬眸冷睨着她,不掩嘲讽的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想报复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该背叛自己的国家,更不该爱上自己的仇人……”
“你说什么?”清舞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报复?什么背叛?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
林逸恒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奈何背后伤的太重,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心……”清舞伸手欲要扶他,却被他再次甩开。
“一年不见,你的演技真的是愈发精湛了,以前的你,装傻扮丑,躲过宫里所有女人的嫉妒与陷害,我可以认为那是被生活所迫,可现在的你,为了你对那个男人所谓的忠诚,设计陷害我,又装的如此纯良无辜,让我觉得那只是关月盈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他有些困难的喘了口气,原本俊朗的面孔因疼痛而变得扭曲,咬牙切齿道:“云清舞,你何时变得如此狡诈虚伪了?”
“我设计陷害你?”清舞诧异的反问。
林逸恒冷哼一声,背过脸去,不愿再与她讲话。
清舞不由苦笑,缓缓站起身,再次看了他一眼,便向门口走去。
出了牢房,一眼便看到那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此刻他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在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立刻转过身,还不及他开口,便听她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欧阳忆潇站在原地,眸光深邃的看着她,“朕告诉他,朕在意你和他的曾经,要你亲手了断那段感情,以示你对朕的真心。”
“你一早就洞悉了那件事,却将计就计,让他误以为是我引他来此?”
欧阳忆潇不置可否,“这是朕的皇宫,没有人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皇上真是好手段!”她笑的格外讽刺,她是他的枕边人,可他却从未真正信任过她,没有一刻不再防着她。
欧阳忆潇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拉近自己,低吼道:“无论你心里有没有朕,你与他都再无可能,朕帮你了断一段孽缘,你应该感激朕才对!”
清舞抬眸,直视他锐利的目光,冷冷的开口:“他是西越的驸马,你凭什么对他用那等酷刑?”
欧阳忆潇摩挲着她腕上那只白玉芙蓉镯,理所当然道:“他企图带走朕的女人,理应付出代价!”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暗含警告的说:“你明白朕的意思!”
清舞紧咬着下唇,望见他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光芒,心底的恨意翻涌,她闭上眼,努力克制着想要刺穿他胸口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句话:“放他走,我任你处置。”
欧阳忆潇大手下移,臂腕一转,便将她拦腰抱起,面无表情的对立在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废去他的武功,赶出北陌!”目的已然达到,他自是不愿久留,抱着她,转身大步出了天牢。
清舞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双手紧握成拳,下唇已被咬破,她却丝毫不觉的痛,只因心都麻木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华阳宫,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欧阳忆潇抱着她径直去了浴室,池中已放好了热水,洒满了花瓣。
屏退了众人,他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繁琐的衣物,抱着她坐进浴池中,肌肤相贴,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
自始至终,清舞都没有睁开眼,仿若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任他摆布,她的身子,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