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子未免太过于放肆!”锦书的后面两个字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森冷的话语再加上眼神中清晰可见的不耐烦,即使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子必定是不喜欢这样的被人瞩目的感觉的。
“那又能怎么样?”仍旧是平静的话语,听起来给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刘大人被顶得语噎,着实是想不出来该如何说,憋了许久才将目标再次转向子悠憋出来一句:“子悠大人今日竟如此不识好歹,还令侍女百般羞辱于我,本官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待会朝堂面圣,子悠大人可要小心点!”
“求之不得。”子悠没有说话,锦书瞬间接了一句,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刘大人嗅到了丝丝不好的意味。再看看她笃定的样子,子悠也是波澜不惊,他第一次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来。
“大胆!何人在此喧哗。”然而还不等他看个明白,殿外就传来了犴司的声音,在看戏的众人统统反应了过来之时,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进了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拜见皇上!”
坐着的、站着的还是在做着其他事情的大臣,这时候都统一跪了下来,景阳帝的到来,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景阳帝的身后还跟着凡杰跟许褚二人,犴司站在景阳帝的一侧,抱着一个暖炉,身后是八个随行宫女。景阳帝是在正殿正与许褚二人商议晚宴的事项,被侧殿的嘈杂吸引了注意力,本来犴司是要先行过来看一下的,但是没想到景阳帝说:“在宫里都不能给朕安宁下来,在宫外岂还得了,两位爱卿,随朕一起出去看看。朕倒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说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就从龙椅上离开,带着一大队人不要通传,不要人前去送信,就此出了正殿进了侧殿。果不意外的就在殿外听到了某些人警告子悠“小心点”的话。
“朕倒是没有听说过,在大荆的土地上,竟然还存在着‘小心点’这样的低级威胁方式,是哪位大人说的,不出来让朕见识一下么?”景阳帝不威自怒的声音在整个侧殿响起,甚至是故意忽略了他们还跪在地上的事实。
犴司在景阳帝的身后放了一张椅子,景阳帝坐下,一边整理着龙袍,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意料之中的,满堂沉默,就连方才叫嚣着让皇上为其主持公道的刘大人也战战兢兢的,一句话都不说。
“恩?”景阳帝尾音上扬,表示他现在的心情不是非常好,“没有一个人说话么,难道还是朕听错了不成!”
“皇上,皇上要为老臣作主啊皇上。”眼看着逃不过去,刘大人就跪着的那个姿势从众人的圈子里挪了出去,叩头的声音比他喊冤的声音还要大。
景阳帝眯着眼远远的看过去,待看清了是谁之后,就有点懒洋洋的,“刘大人,为何叫冤?”
刘大人听到景阳帝的问话,立马昂起了头直起了身子,指着一边跪着的子悠与锦书二人怒声道:“皇上!子悠大人纵容下属肆意侮辱朝廷命官,且屡教不改,望皇上明察!”
景阳帝眯着眼,并没有立即说话,反而是悠闲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子悠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子悠的那个方向,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子悠大人,朕记得你向来是不带婢女的,年祭如此庄重的场合,切莫要乱了规矩。”
景阳帝的话一出来,众人都有些不了解景阳帝的心思了。刘大人的重点明显是在“侮辱朝廷命官”这一件事的上面,可是景阳帝的关注点反而在子悠带不带婢女的这个点上。就算景阳帝是有意偏颇子悠,可是这种做法岂不是有些太明显了?如何服众?
“皇上明鉴,微臣一向自由惯了,出门确实是不喜欢带着婢女,”子悠抬起头迎上景阳帝的目光,态度恭敬又不失体面的说:“年祭乃是大事,微臣断不会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婢女来,坏了规矩。”
大荆年祭并不是不让官吏带家眷、侍女,而是现在他们首先要来崇阳宫觐见景阳帝,带着侍女上朝自然是不成体统。
“子悠大人,你且莫要信口开河,方才你身边的侍女所说之言在座的各位大臣均听得清楚,皇上贵为天子,尤其是你一言可以左右的!”刘大人眼看着事态没有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来发展自然是怒不可遏,再者再看到子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是万万压不下心头的那口气的。
“双方各执一词,朕也一时难以决断。子悠大人,对于刘大人指控你所带侍女当众侮辱朝廷命官一事,你作何解释?”景阳帝微微思索了片刻,决定将事情就现在解决了,毕竟这事不大不小,万不可搁置于年后。
“皇上,微臣未带婢女前来崇阳宫,希望皇上明察!”
“子悠大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刘大人越发的急火攻心,子悠当众不承认方才的所作所为,让他实在有些暴跳如雷,伸手指着子悠,转头向皇上继续揭发:“皇上,此女现在就跪在子悠大人的一侧,是非曲直皇上一问便知!”
“哦?子悠大人,刘大人此话可当真?”景阳帝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伸出手撑在一侧,凑着自己的头,眼睛懒散的在众人之间巡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自由身旁那个白色的身影之上,“刘大人所说之人可是子悠大人身旁那一位白衣女子?”
“皇上,就是她!子悠大人竟还矢口否认与其无关系,如此当众颠倒黑白,实属罪大恶极!”还没等子悠回话,刘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接了一句,过于急迫的心思让他忽视了景阳帝看到那个白衣女子的时候,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温柔,虽然是稍纵即逝。
“她确实不是子悠大人的婢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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