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想了想,说:“十一月多吧。”
“好端端的,是去吹什么风。”
不怪宋西川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何知的习惯他可是太知道了。何知要是心情不好,就总喜欢找视野能看得宽阔的地方待,像天桥或是跨江大桥,绝对是他最经常的去处。
不论是看车看水,入目的是白天亦或是黑夜,平阔的景和徐徐的风,都能给他带来舒缓和慰籍。
当时在梦里,何知一言不合要跳天桥的样子着实是把宋西川吓了一跳。但也正因为那是梦境,也许何知才会放任自己做出那样的行为。
“就是随便逛逛,走到那儿了,就看一会儿风景。”何知扯了扯嘴角,如此回答。
宋西川那双眼似乎总能侦破一切,他就这样默默盯着何知,何知很快便垂下眼,弃甲投戈。
“我那时候是从医院里出来的,”何知吸了吸鼻子,拿起笔继续往下写,“我知道了检查结果,我不开心。也确实只是想吹吹风。”
宋西川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却也不觉得有何种自己掌握了对方的感觉,反而是自添自堵,不太舒畅。
进而又慢慢想到,当时的何知又会在想什么,会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吗,还是会想见到朋友;会想听到他人三言两语的安慰,还是觉得该由自己扛。
不论他想到什么,总归都不会有宋西川三个字。
“居住地址写哪儿啊,写你的算了,西川,”何知叫了他一声,没应,就抬眼用胳膊肘戳他一下,“宋西川,你现在住在哪儿?”
宋西川回过神,“东庄路99号2幢。”
“哇哈,有点距离嘛。”何知笑了笑,很快填上这个地址。
所有手续办理完毕,款项也一一结清,宋西川陪何知去他后来的租房收拾东西。
这次搬迁的物品要比上次更少,宋西川进门后才发现,这简直是个再小不过的租房了,满足了日常生活所需,对提高生活质量却没多大帮助。
包括以前的沙发、置物架等,应该是被何知留在原来的住处,它们现在或许都成了杨兆文租房家具中的一员。
而何知根本没有带走什么。
搬起来很容易。宋西川知道为什么当时何知会这样对自己说了,因为确实很容易,除了衣物和大大小小的零散物品,说何知是来这个地方旅游的也不为过。
帮助何知收拾物品的过程中,宋西川看到了客厅桌上摆放的剪刀、塑封纸、牛皮纸颜色的麻线,很难不联想到何知曾经用它们做了什么手工艺品。
宋西川一言不发地将这些东西整理好,直到何知路过他身前,他才开口问:“何知,你在住院期间有做过书签么?”
何知正抱着一个大纸箱,闻言奇怪地扭过头,露出半张脸回答他:“没有啊,我哪有闲工夫做那些玩意儿。”
天天要死不活、萎靡不振,要还有那心思做手工艺品,那他何知可真是牛逼上天了,自己都要夸奖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