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只?知道?有些地界恰逢灾荒,加之疫病蔓延,流民四散逃生,却没有听闻江南那一带又陷入怎样的境况。
&esp;&esp;直到她惨死于荒郊野外,就?更无从知晓身后之事。
&esp;&esp;可现在想来,似乎也有不同寻常之处。
&esp;&esp;此前她一直以为是江南与上京城之间山高水长,路家才无法在第一时间知晓京中温家的近况,是以这才没有及时施以援手。
&esp;&esp;但就?算两地相距甚远,以路家表兄与路姨母对她们兄妹的关切,又如何不能?知晓些许消息?
&esp;&esp;只怕是同那时的她与兄长一般,深陷泥潭,都自顾不暇罢了。
&esp;&esp;温雪杳眉头一紧,当即扬声想将小暑唤进来,却见另一个小丫头着急跑进来,跪在远处回话道?:“回禀夫人,方?才宁侍卫在前院差人来传小暑姐姐,他叫的匆忙,小暑姐姐便直接同他去了,命我将此?事告知夫人。”
&esp;&esp;“宁侍卫回来了?”温雪杳问。
&esp;&esp;“方才应是在前院。”
&esp;&esp;温雪杳垂眸沉思?一阵,往日宁侍卫传宁珩的口信都是在院外通传,今日却直接在前院,怕是时间紧要来不及到后院。
&esp;&esp;季婉婉见温雪杳秀眉皱起,轻声问:“雪杳妹妹,莫不是又出事了?”
&esp;&esp;温雪杳一时沉默着没回话,她也不好断言。
&esp;&esp;她将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打发出去,才握住季婉婉的手柔声宽慰道:“婉婉姐姐,你先不必多虑,一切等小暑回来我们便知晓了。”
&esp;&esp;之后,两人也再无心思去想关于路家的事,毕竟与眼前的事比起来,江南实在太遥远。
&esp;&esp;屋里沉寂许久。
&esp;&esp;直到院中响起动静,季婉婉这才眼眸一亮,朝着窗外看去。
&esp;&esp;不多时,就?见小暑行?色匆匆穿过小院,似是同方才的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便急急叩门进到里屋。
&esp;&esp;瞧着小暑的脸色,温雪杳的眉头比先前皱得更紧。
&esp;&esp;她急忙摆手让小暑不必见礼,“可是宁侍卫让你带了什么话回来?”
&esp;&esp;小暑满色惨白,许是因为来去匆忙,额上有大颗汗珠簇簇往下落。
&esp;&esp;她正视温雪杳,余光小心翼翼扫过一旁的季婉婉,抿唇露出一丝纠结。
&esp;&esp;温雪杳猜出她心中顾忌,但经过上回一事,她心知如今季子焉与宁珩乃是一条道上的人,便也未防着季婉婉,“婉婉姐姐不是外人,宁侍卫交代你与我说什么,你且说就?是。”
&esp;&esp;小暑闻言快速点头,开口时她的话都未喘匀,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温雪杳见状,边听她回话,边走到一旁的圆桌上倒了一杯凉茶。
&esp;&esp;只听那句“二皇子逼宫了。”
&esp;&esp;温雪杳手一抖,手中杯盏霎时跌落在地。
&esp;&esp;季婉婉也猛地站起身,带到了一旁的圆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esp;&esp;温雪杳正色看向小暑,后者不仅话音发颤,连身子都在止不住地发抖。